“呵呵。”衛疇幹笑了兩聲, “這才過了多久, 阿洛你這張嘴倒是更厲害了!說罷,你來見孤, 究竟所為何事?”
“兒婦只是不願見父子之間鬧成這樣,僵持不下。”
“怎麼,難道阿洛竟是來為那吳楨求情的不成?孤要殺他,可是為了替你出氣。孤千挑萬選的兒婦,豈可被人如此欺辱, 竟險些投湖而死?”
看來衛疇不光知道吳楨平視於我,還知道了之後所發生的事,只是不知他究竟知道多少?又是否知道其中內情?
“父王明鑒, 兒婦並不是來替吳楨求情的。父王對兒婦的愛護,兒婦不勝感激,這才來抖膽求父王查明真相,還兒婦一個真正的公道。”
衛疇微眯了眯眼,“真正的公道?你是說, 當日之事, 另有隱情?”
看來他似乎並不知道衛華在這件事中所動的手腳。
我便道:“疏不間親, 兒婦不敢明言,只求父王明察秋毫,替兒婦做主。”
以衛疇那多疑的性子, 與其直接告訴他真相, 倒不如讓他自己來查。
旁人說的話他未必全信, 可自己查出來的真相, 總不會讓他再心存懷疑。
只是不知,當他查出是他送進宮的貴人女兒要害了他的兒媳時,他會如何決斷。
想來當不會輕饒。
衛疇選我做衛恆的妻子,是為了日後的家宅安寧,希望無論是他的哪個兒子繼承他的王位,另一個兒子都能得到保全。
而衛華卻要毀了我這枚他苦心挑選的棋子,還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如衛疇這等梟雄,最要緊的便是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下,故而最恨的便是旁人壞了他的籌謀安排。他若是查出衛華所做之事,定會懲罰於她,只不知是輕罰還是重罰。
我說完這幾句話,便即告退。聽說我去後不久,衛疇便召了衛恆進內殿,父子倆足足談了有一個時辰之久。
第二天一早,我便聽到一個訊息,芙蓉殿裡的衛貴人病重。
昨日姨母同我說起衛華有孕流産之事時,我便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不管衛華是否有孕,她未將懷孕之事說出來,倒是符合常理,可為何她三日前的“流産”之事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管那流産是真是假,自然是鬧得越大,對衛華越有利,一則能借此將符皇後從鳳座上拉下來,二則若是衛恆怒她又出手害我,進宮去找她對質,見她正失去了孩子,多半也不會再對她做什麼。
是以,她是絕不會將流産的訊息藏著掖著的。
看來,是有人在當日就將那個訊息給按了下去。能封鎖天子所居行宮的訊息,放眼整個鄴城,能辦到此事之人除了衛疇,怕是就只有一個衛恆了。
衛恆雖像不如他那些弟弟們侯爵加身,卻身為副相,手中握有一定的實權,負責守衛行宮的羽林郎皆歸他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