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後,白子灝嚷著餓,早早的起了床去吃早餐。希靈看他要走,連忙說道:“你派人去飯店取我的行李,要不然我沒衣服穿了。”
白子灝心情很好的對著她一笑,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自己溜溜達達的出了去。然而不出一個小時的工夫,一個小丫頭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將個皮箱放到了房中角落裡。
希靈掙扎著下了床,尋覓著進了浴室,調出熱水洗了個澡。然後走回臥室開啟皮箱,她從裡面找出了一件黑色襯衫穿了上。襯衫有個繡了繁複花紋的大翻領,領口垂著飄飄的絲帶。將絲帶打成了個蝴蝶結,她又穿上花格子短裙和顏色同樣深沉的長筒襪黑皮鞋。沒有年輕小姑娘這樣穿戴的,這簡直類似了喪服,放在先前,她絕不敢公然的穿成一隻黑老鴰,但如今無所謂了,如今,她只取悅自己就可以了。
坐在鏡子前,她面無表情的撲粉、抹胭脂,用刷子刷卷頭髮,用小拇指肚蘸了口紅塗嘴唇。最後站起身後退了兩步,她將鏡中人審視了一番,又抬手撣去了胸襟上的一點香粉痕跡。
一夜之後,其實她還是她。脂粉掩蓋了她貧血的顏色,輕提裙襬對著鏡子行了個屈膝禮,她逆著陽光揚起尖尖的下巴,依然是個漂亮的洋娃娃。
她還是她,她又不是了她,或者也可以說,她終於是她了。
她想自己本就不該鬼迷心竅的去愛上什麼人,如今鬼魂散了,心竅通了,你說她是變了,還是沒變?
白子灝忽然出現在了門口,看著房內的希靈,他愣了一下,也覺得她這一身有點像喪服,然而黑衣把她的面板襯成了雪白——不誇張,真是雪一樣的白。她不該這麼穿,可是這個穿法,又是真好看。黑白分明,好看得嚇人一跳。
“餓了吧?”他決定隨著她穿:“出來,讓你見幾個人。”
希靈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出了臥室。穿過一道走廊進了樓下的大客廳,她看到了面前四名女子。四個人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全不會超過二十歲。
白子灝把希靈推到身前,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向前指點介紹:“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認識一下。往後你就算是我的小老六——”說到這裡,他親熱的彎腰一摟希靈的脖子:“人家還是小孩兒呢,你們幾個不許欺負她啊!”
老二——也或者是老三老四老五,鶯聲嚦嚦的先笑了:“我的少爺,你從哪兒弄來這麼一位招人愛的小妹妹?別說你,這小妹妹我看著都愛呢!”說完這話,她上前幾步拉起了希靈的手,笑著低頭說道:“六妹,往後咱們就成了一家的姐妹,你要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她抬手一拍胸脯:“就來和二姐說。”
白子灝越過希靈的頭頂,在老二臉上親了一下:“到底是你懂事。”
希靈怯生生的看了看四位嬌花,然後默然的垂下了頭。白子灝的雙手滑了下去,輕而易舉的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哈哈大笑著往餐廳裡走:“給我的小老六餵食兒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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