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養健顯然是徹夜未眠,眼球佈滿了紅血絲,明明是很年輕的一雙眼,然而已經累得黑的不黑、白的不白。雙手插進褲兜裡,他本是背對房門站在壁爐前,聽見希靈走進來了,他才向後一轉身。
和希靈對視了幾秒鐘,他垂下眼簾,啞著嗓子問道:“表妹,怎麼起得這麼早?”
希靈走到他面前,抬手抓住了他的小臂:“大哥,出什麼事情了?”
何養健抽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
希靈垂下頭:“大哥不對我講實話。”
何養健從爐臺上的香菸筒子裡拿出一根香菸叼了住,然後一邊找火柴一邊含糊答道:“無非是有人趁火打劫,抓住爸爸先前的一點把柄,想要興風作浪。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然後他低頭劃燃火柴點了香菸,深吸一口之後繞過希靈,噴雲吐霧的答道:“我現在就去辦,今天就要讓他見分曉。”
希靈心疼了他,有心叫他睡一會兒再走,可又怕自己是不知輕重緩急,會惹他的討厭。
何養健一去不復返,直過了一天一夜,才又回了來。
這回他把自己鎖在屋子裡,感覺事情真是要不好了,要變天了。
憑著何總長的聲望和勢力,就算他生前真犯了什麼大罪,也不該讓人公然帶了大兵封門,儘管後來證明那些大兵完全只是擺設,但對於何養健來講,也已經是受了天大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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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貪汙之類的罪名,更是無稽。官做到了何總長這個地步,只要敞開荷包口袋,金銀自會主動的往裡流,若以此來論貪汙,那麼各家官邸就都該查抄一遍了。
何養健不能忍受這個,可是未等他做出反擊,那看不見的敵人已經加緊了攻勢——外面傳開了流言,說是這一次對何氏不但要追查到底,還要追回贓款、以儆效尤。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這就真的是要抄家、要明搶了。
何養健懂得“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可是沒想到猢猻會散得這樣快,父親剛剛入土,他的門生老友們,就不認得何養健這位世兄世侄了,當然,客氣還是很客氣的,甚至稱得上很恭敬,恭而敬之的招待他,恭而敬之的送走他,一切禮數具備,就是絕不說一句有實際作用的話,更不會出手幫一點實際的忙。
這幫狐狸似的東西既然指望不上,那麼就只好換個方向求援了。如今這個年頭,民怕官,官怕兵,將軍大帥們說一句話,頂得上旁人說一萬句。為今之計,是要把那個看不見的敵人先揪出來,然後對症下藥,搬動一尊手握重兵的大佛來當和事老。
何養健是個行動派,尤其到了此刻,更是不能坐以待斃。不眠不休的行動起來,三天之後,他奔了天津去。
這一趟,他是要找白子灝的爹、白大帥。
然而,他根本沒看見白大帥。白子灝出面接待了他,閒閒的告訴他:“你來得不巧哇!老頭子到保定練兵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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