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蕭太后和小郡主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難以置信的色彩。
小郡主抬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疑惑地道:“摸著也沒有發燒啊,你胡說些什麼哪!”
張夢陽道:“不是我胡話,是老師胡說…不對不對,是這個…老師告訴我的都是真的,他說這些的時候是很認真的。而且他還提到了我在上學讀書時候兒喜歡的那個女孩兒,是咱倆的後代。那個女孩兒名叫沈瑤芙,長得跟你一模一樣,你還見過她的照片呢,你記得麼?”
“照片,什麼照片?”小郡主被他的話給搞糊塗了。
張夢陽嘆了口氣,道:“說來這可真是造化弄人。鶯珠,你還記得咱倆頭一次見面的情形麼?”
小郡主道:“怎麼不記得,當時是在宣德左近的草原上,你被五個窮兇極惡的傢伙追殺,被打得滿身是傷,跌跌撞撞得好不可憐。
“對了,那五個傢伙外號像是叫做什麼遼東五虎,是被延禧姨父養在手下的鷹爪子。他們可為他好了不少的壞事兒呢。”
張夢陽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遼東五虎,只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們的,沒有他們對我的那番追殺,也就不會有咱倆的那番邂逅,這大概就是天意如此吧。
“鶯珠,你還記得我那時候背的一個書包麼?書包裡裝著我日用的筆記本,文具盒之類的東西,還有印有我頭像的身份證,和一幀你的小畫像。”
“記得,怎麼不記得!”小郡主答道:“我問你身上怎麼會有我的畫像,你說是在這幀畫像五臺山求籤的時候,於觀音菩薩座前祈禱得來的。你向菩薩祈求能遇到生命中能帶給你好運的人,結果睜開眼睛一看,蒲團跟前就出現了我的一張畫像。
“所以,你就把那幀畫像什襲而藏,叩謝了菩薩的指點之恩,對麼?我當時就覺得你這傢伙說的那些話雲山霧罩的,不盡其實。”
蕭太后笑道:“是嘛,夢陽說的這些要是沒什麼水分的話,你倆倒真的算是天作之合了呢。”
小郡主一撇嘴道:“姨娘你別聽他瞎說,我才不信五臺山上的菩薩會這麼顯靈呢。咱們大遼皇室世代禮佛,大小佛寺建了幾千,二百多年來也沒見怎麼顯靈,到頭來反倒把一座大好的錦繡江山給賠了進去。
“菩薩顯靈之類的事,從來都是道聽途說的多,眼見為實的少,而且大多虛無縹緲,反正我對這類的事是不怎麼信的。”
蕭太后道:“你這小丫頭子,真的是越來越膽大了,竟敢編排起菩薩的不是來了。就因為菩薩顯靈的事你沒親眼見過,你就斷定那都是虛無縹緲的事了?
“在這個世上啊,你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海了去了,可好多好多都是這個世上發生過的實實在在的事兒。”
她轉過頭來問張夢陽:“夢陽,你說的這個故事,姨娘我倒是挺有興趣的。你是說先從五臺山上得了鶯珠的畫像之後,才跑來這個世界上尋到她的是麼?”
聽蕭太后這麼一說,張夢陽立馬就從她的這一問當中嗅出了一絲隱隱的醋意。
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姨娘雖說上看去民胞物與,頗有容人之量,實則外寬內忌,女人小心眼的毛病在她身上一點兒不少,只不過隱藏得比較深些罷了。
一旦哪句話說得讓她不高興了,接下來遲早會被她逮著機會,尋個別的藉口修理一頓,那無異於是給自己往後的日子埋下了顆定時炸彈。
他略一躊躇,便在心中整理好了措辭。
他微微一笑,道:“姨娘有所不知,這正是我現在要告訴你們的事呢。鶯珠在我書包裡翻出來的那幀小像,那上面畫的其實不是她,而是我在二十一世紀裡的一個女同窗,名叫沈瑤芙。
“我剛也說了,她是我和鶯珠兩個不知道多少代以後的裔孫女了,要不她能和鶯珠長得那麼像麼?像得簡直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這在後世的遺傳學裡,叫做返祖現象。
“所以,鶯珠和她手下的那些人看到了之後,都把畫像裡的她當成是她了。那時候,面對她們的質問,我自己都不知道該當如何解釋了。”
小郡主道:“姨娘,這傢伙嘴裡向來就沒點兒實話,他當時跟我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自從在五臺山上得了觀世音菩薩的點撥以後,就拿著那幀小畫像四處尋找畫中之人。
“他還說什麼雖說畫中人物美若天仙,與眾不同,可是人海茫茫,要想把她如願以償地找到,也是如大海撈針一般的困難。
“又說什麼所幸蒼天眷顧,現如今終於讓他見到了畫中人物的真容,他心中激動難抑,死而無憾什麼的,總而言之是肉麻得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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