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道:“我的大姐,我當時那麼說也是迫於無奈的呀。當時你們所有人都認定了那照片裡的人是你郡主娘娘,我若是鐵嘴鋼牙地硬不承認,只會換來你們更多人的懷疑和毆打。
“別忘了,那時候我在你營中的待遇連個俘虜都不如,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懷疑我是金人或者宋人用苦肉計打入進來的細作,對我是一百個不放心的。
“那時候的我,雖然逃過了遼東五虎的追殺,但在你們衛王大營裡的處境簡直就是出了狼坑入虎穴,危機四伏,兇險萬分。若不是你郡主娘娘在其中維持照拂,我只怕是早就見了閻王爺了,哪裡還能活到今天?
“在當時的那種情形,如果我告訴你們,那畫中的人物不是你郡主娘娘,而是一個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後的女子,你們能相信麼?
“而且再告訴你們那其實不是什麼畫像,而是用手機拍攝出來的照片,你們能相信麼?接著你們就會問我什麼是手機,什麼是照片,我還得再費盡口舌地詳細地說給你們聽。
“可是,手機呀照片呀什麼的,都是你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我就算給你們講得再清楚再明白,你們能認為我說的話是真話麼?
“我說了你們不信,那等於說是白費一回力氣,說不定還會被你們當做胡說八道油嘴滑舌給一頓毒打。
“與其那樣,還不如順著你們的意思,承認那畫中人物就是你郡主娘娘,說不定還能被你們當做老實交代而從寬處理呢。這也是本王我沒辦法的辦法啊。”
小郡主道:“怪不得呢,我當時就說,怎麼那幅小畫裡的我,穿著怎麼那麼古里古怪的。你說的那個二十一世紀裡的人,是不是全都那麼個穿著打扮法兒?”
張夢陽道:“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大同小異,跟咱們這會兒身上穿的大不相同。你看著那樣的衣服古里古怪,二十一世紀裡的人們看咱們身上穿著的,也一樣的古里古怪。在其中待得時間長了,把一切都看得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對他的如此坦白,小郡主原本有一種之前被欺矇了的感覺,深心裡頗有些恚怒,但同時又聽說自己跟他在這個世上留有後代,那個沈瑤芙便是他倆千年之後的胤嗣,心裡頓時對那個女孩子產生了興趣。
“喂,你說的那個小丫頭,個子也跟我這麼高麼?她的騎射功夫跟我比,誰更勝一籌?”
張夢陽笑道:“那時候的人打仗都用戰斧黑鷹愛國者,標槍毒刺海馬斯,騎射功夫早就過了時了。
“再厲害的騎射功夫,只要一排子彈打過去,一發導彈飛過去,立馬就粉身碎骨,灰飛煙滅,根本派不上用場。”
小郡主道:“你是說那時候的人也用戰斧麼?咱契丹人裡就有不少人愛使這兵刃的。戰斧的好處是平時可以伐木劈柴,戰時可以拎著上陣殺敵,比刀劍什麼的可實用多了。
“就是拎在手裡太過沉重。兩把板斧加起來怎麼也得三四十斤重,要想掄得上下翻飛,得老老實實地練出兩膀子力氣來才行呢。”
張夢陽哈哈笑道:“我的郡主娘娘,我說的戰斧不是你理解的那種板斧,我說的戰斧是一種導彈,巡航導彈。導彈你懂得麼?…就是一種可以自己在天上飛的炸彈,一個差不多能有房梁那麼粗那麼長。
“巡航導彈這玩意兒一旦發射出去,它能如一隻大鳥一樣在天上飛行好幾千裡地呢,還能自己尋找目標,定點清除。
“比如說在咱們這上京會寧府裡有一個戰斧導彈的發射平臺,如果想要用它來消滅耶律大石的話,就把大石所在的鎮州的經緯引數輸入戰斧導彈之中。一經把導彈發射到空中,它就會在萬米高空自己鎖定目標,奔著鎮州的方向飛奔疾馳。
“如果說大石在他的偽王府里正在吃飯,那麼導彈擊中爆炸的位置,最大誤差不超過他飯桌的兩米範圍。
“那導彈的威力,別說是他了,就是他那座偽王府,都能給他炸個底朝天,手下的蝦兵蟹將們一個也別想逃脫。我說的戰斧就是這麼個玩意兒,你明白了麼?”
小郡主道:“拜託老兄,你說的這不是戰斧,你說的這是房梁那麼大的炮仗好不好?戰斧是專門用來砍人的,你非得扯到炮仗上去幹麼?”
張夢陽笑道:“碰上你這小姑奶奶,我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小郡主道:“說不清就用不著說了,你還是給我說說沈瑤芙那小丫頭吧。那丫頭除了長得跟我特別像之外,其他的地方也跟我很像麼?比如說性格啦,愛好啦之類的。”
“性格嘛,倒是跟你差不多,也是這麼愛憎分明,喜歡打抱不平之類的,一看就知道是繼承了你的優良基因。”
聽他這麼說,小郡主很是高興,一種後繼有人的崇高感頓時在她的心胸間漾了開來。她將手肘撐在春臺上,小手託著腮幫,歪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逐漸黯淡的天色,對千年以後的那個小丫頭充滿了慈母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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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有幸能見著她就好了,一定把我一身的本事都教給她!”
張夢陽笑道:“可惜她就喜歡上網追劇喝奶茶,你那一身的騎射本事,就是拿鞭子抽著她都不一定願意學呢。”
蕭太后敲了敲桌子道:“聊著正事兒呢,你們扯那麼遠幹麼?夢陽,你詳細地說說,你那師父都是跟你說了些什麼,他又為什麼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