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我所能。”這是我唯一能給的承諾。
夙飛勇開車離去,沒有了車燈光,四周徹底陷入一片黑暗。我拿出手機,開啟後置電筒照明。
黃泥路兩旁是高高的芒草,芒草之後便是茂密的竹林。
走了良久,隱隱的水汽傳來,道路兩邊出現兩個池塘,茂密的芒草變成了蘆葦叢。
“快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我愣了一下,看向韋二爺,她連說話的腔調都變了。
瞿歆塵的反應比我更誇張,直勾勾的看著韋二爺,似乎想確定是不是她本人。
穿過池塘,兩條岔路從旁邊分出,形成了一個十字路口。跟著韋二爺往右邊的岔路走去,一個木板房出現在路邊。韋二爺停了下來。就是這裡了。
這木板房頗為簡陋,青幽幽的光芒從房中映照出來,隱隱映出大門邊歪歪斜斜的三個大字——棺材鋪。
本來對這青光還不以為意,被這三個字一襯托,簡陋的木板房頓時顯得無比詭異。為什麼接南法會的生意要跑到這窮鄉僻壤的棺材鋪來?
瞿歆塵彷彿看穿了我內心的想法,輕聲道:“這一行本就上不了檯面,就算名頭起的再大,也不過是下九流的行當。”
想想也對,要是叫那些牛鬼蛇神換個地方,反而不應景了。
我們向棺材鋪走去,韋二爺拍了拍門。
良久,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天晚了,不做生意了。”
“晚上不正是做生意的時候嗎!”韋二爺說道。
屋中再沒有聲響,韋二爺示意我們將手機的燈光關上。四周陷入黑暗中,只有棺材鋪映出的青光。
等了一會兒,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大門開啟。一個乾瘦的老頭看了我們幾人一眼,示意我們進去。
走進裡頭,不大的院子裡堆放著一塊塊木板以及一口口完工和未完工的棺材。一股古怪的味道瀰漫周遭。
進到屋中,氣味越發的濃郁。是從點燃的油燈傳出的,這油燈的火焰不知怎的呈現出詭異的青色,那青幽幽的光芒正是青色的火光。估計和裡頭的燃料有關。
那乾瘦老頭說道:“幾位想好要接這樁生意了嗎?”
“我們都跟你進來了,自然是已經想好了。”韋二爺道。
“既然這樣你們便拿好這個。”乾瘦老頭隨手從旁邊提起一盞老油燈遞給我們。
我隨手將其接過,這油燈裡頭點的不知道是什麼,這味著實讓我有些受不了。
“這盞屍油燈誰接手,就必須是誰帶回,期間不得換人,要是燈滅了,或者換了人拿,就算失敗了,這是規矩。”老頭說。
我一懵,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接了!話說這玩意兒是屍油燈?
瞿歆塵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慶幸自己沒有拿燈。
老頭領著我們向屋後走去,來到屋後的小門邊,他將門開啟,說道:“你們從這扇門出去,前邊是一片老竹林,你們捱到明天再回來——要是回不來了,同樣算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