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中看著雨中的嬈荼,他的眼中閃出幾分譏笑,“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害的沈築不得好死的狐狸精。”
嬈荼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翻身下馬走到南宮夷吾的面前,笑道:“南宮公子,好久不見。”
南宮夷吾眼中流露出真誠的歡暢笑意,伸手拍了拍嬈荼的肩膀,“嬈姐姐,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漂亮。你先等等,我收拾了這條狗,找地方與你喝酒敘舊。”
嬈荼轉頭看向那位披蓑戴笠之人,冷笑道:“好啊,讓姐姐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蓑衣人一言不發,推出一掌,一道氣波在雨幕中炸開,直砸向南宮夷吾。南宮夷吾左手畫圓化解他的掌風,右手握住一把鋼刀,耍了一個漂亮的起刀開蜀式,朝蓑衣人砍去。
兩人纏鬥在一起,在兩人四周雨水飛濺,殺機沉沉。
嬈荼看向蕭彥中,見他望著兩人打鬥,神情古怪而有些緊張。她微微一笑,“蕭彥中,你敢讓你的手下公然姦殺一名弱女子,是覺得這蜀中唯你稱王,可以無法無天是不是?”
“賤人,本王面前,豈能由你放肆!”蕭彥中大怒,指著後面的那隊騎兵,“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女人給我綁起來。”
嬈荼回頭冷冷看了那些騎兵一眼,“你們誰敢?”
那些騎兵都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蕭彥中又驚又怒,“沒用的東西,只不過是個賤婢,你們怕什麼?”
那群騎兵剛才奉命姦殺那名琵琶女時,還未得手便橫空殺出這名紅衣女人,都沒見她如何動作,一手刀過來就抹了領隊的脖子,讓他們這些小卒子如何不怕?
況且蕭彥中手下的西蜀兵懦弱無紀,這些年養尊處優,早就磨平了堅毅鬥志,沒幾個能真正做到視死如歸,如今嬈荼的一個眼神,便叫他們不敢向前半寸。
嬈荼緩緩踏上臺階,笑道:“幾年前六王爺還是個跟在昌平郡主後面惹事生非的少年,如今在蜀中待了幾年,這氣度就渾然一變,平白多了許多戾氣。你難道不覺得該好好感謝感謝我的夫君麼,要不是他,小王爺如何能有現在這番際遇。”
蕭彥中冷笑道:“沈築只不過是個謀士,只能依勢不能造勢,況且這人助紂為虐,皇兄沒有誅他九族,已經是大赦了。”
嬈荼的嘴角一抿,“不僅不中用,還是個蠢貨,果然你這樣的人,蕭彥烈用著才放心。”
雨中嘭地一聲,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十幾步。南宮夷吾看著嬈荼,笑眯眯嘆道:“嬈姐姐,叫你看笑話了,這個傢伙我打不過,要不你幫我試試?”
嬈荼上前笑道:“好啊,我只怕下手重了,將他打死就不好了。”
那蓑衣人重重冷哼一聲,脫下斗笠,露出一張佈滿刀疤猙獰無比的面孔。朝蕭彥寧抱拳道:“主子,請容屬下先將您送回,然後再在城外五十里之內截殺此二人。”
嬈荼“呦”了一聲,“口氣不小!”她俯身給在自己的裙襬子繫了一個結,“你覺得我憑什麼放你走?”
南宮夷吾撿起一柄鋼刀拋給嬈荼,“嬈姐姐,請!”
嬈荼接住鋼刀殺入雨幕,與南宮夷吾互成犄角之勢攻擊蓑衣人。先前蓑衣人與南宮夷吾單打獨鬥,尚能應對,如今兩個打一個,卻是顯得艱難。
蓑衣人叫道:“主子,你先走!”
蕭彥中看了旁邊的沈築一眼,見他神情平靜,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沈築淡淡道:“王爺請先去吧,在下與這二人並不認識,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現在就死。”
蕭彥中眼中射出陰毒的光,重重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眾騎兵尾隨其後。
沈築看著蕭彥中在雨中匆匆奔行的背影,眼中閃過三分厭惡、七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