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長看著她道:“你果真就那麼恨我?”
“恨你?我當然恨,我的一生就是被你所毀了,若不是你,我如今該是兒女成群,夫妻和樂。二師兄更因你一輩子都拉不開弓,形同廢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敗你所賜。”
樊夫人說到這裡果真是咬牙切齒,從樊夫人的話裡,不難猜出他們三人的愛恨糾葛。
還真是夠狗血的啊,周瑜能查出這些陳年舊事,利用這一點說動弓長,也是本事大。
“曹盼,你我雖各以絕技交換,我總算你半個師傅,殺師之名若為天下所知,你就不怕被人唾罵?”弓長用盡了辦法只想逃過一死,可是一切似乎都成了奢望,但他如何肯放棄,他絕不能放棄。
最終還是落到了曹盼的身上,畢竟他的生死真正說了算的是是曹盼。
曹盼道:“你若只要取我的性命,我確實能饒你不死。你千不該萬不該是打我阿爹的主意。”
這樣一個殺傷力巨大的敵人,好不容易捉住了當然不能放過,有些計用過一次,第二次就不好用了。
況且樊夫人與杜子唯都想要他死,曹盼又如何還能讓他活。
“哈哈哈……”弓長至此已知自己是必死無疑,他的目光掠過杜子唯,凝望了樊夫人半響,“我從小就喜歡你,我想把你一輩子捧在手心,為了你,我早生華發,可是你從來都不喜歡我。我就想,哪怕你不喜歡我,只要你不屬於任何人,那總歸就會屬於我。可是終究是我執拗。”
樊夫人並沒有說話,弓長對她的喜歡於她而言只有無盡的恐懼,她不覺得那是喜歡,而是毫無理智的侵佔。想讓她的生命中只有他一個人。
“曹盼,念在你我的情份上。親手殺我如何?”弓長的心軟只對樊夫人,他縱求生,然而既是必死無疑,他也能狠心對自己。
這樣的要求讓曹盼一頓,賈詡在旁邊已經道:“不可。”
半師之名,親手弒師總若會叫天下非議,賈詡並不想讓曹盼為了這樣的人而蒙上陰翳。
“怎麼,你既不在意那些虛名,又怎麼不敢親自殺我?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罷了。”
“我本就是一個俗人,難道在你看來,我不俗嗎?”曹盼非常坦蕩地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大俗人。
“那麼,你不想知道滄若在哪裡?”弓長繼續丟出這樣的話。
齊滄若?曹盼看著弓長,弓長道:“你果真厲害啊,竟然能幫他將那個魔障的他壓了下去,不過,我又重新將那個他引了出來,曹盼,我殺不了你,但他也會替我殺了你所看重的人,也包括你。”
說到這裡,弓長開心地笑了,“執念已成,他將來跟我一樣,想盡辦法的把你變成他的禁、臠,他會比我更可怕。弓箭所能殺者不過一人而已,劍客能所向披靡。瞧瞧他在鄴城做的事,若非你以命相爭,你的父親,你,鄴城的所有人,都會倒在他的劍下。”
“滄若的執念是你有意挑起的。”杜子唯突然意識到這點。
弓長道:“對,就是我有意挑起的,滄若是個好孩子,他一直都把自己控制得很好,是我跟他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把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讓他一輩子都只屬於你一個人,他是個聽話的孩子,我在他練功的關鍵時候將這句話刻在了他的心上,他果然記住了。”
“無恥!”杜子唯氣得喝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