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再帶你來看,溫一壺酒,鋪張虎皮大毯,架個篝火烤全羊,咱們一邊喝酒一邊吃著烤羊肉,你就躺在我懷裡賞景,我把撒了孜然的嫩羊肉送到你嘴邊……”餵食小寵,他在心裡不知想過多少回了。
原本的雪兒他放它回山林了,狼應該生活在同伴身邊,而不是被馴養,他不希望它失去原始的狼性。
耳邊聽著他所描述的美景,一時心動的殷如素差點點頭說好。“無疾哥哥別想得太遠,眼前的事尚未處理。”
她指的是她離奇失蹤一事。
從不管別人眼光的趙無疾把她從德音郡主身邊偷走,當時她只覺一陣風掠過,隨即雙腳騰空,離地三尺,再一回神人已經離園子甚遠,還沒開口說句完整的話便被狠狠吻住。
趙無疾一臉無所謂的攬著她的腰往上一躍,兩人頓時坐上兩丈高的大樹上,老樹的枝椏伸得很長,底下是可見遊魚的湖面。“大不了我上門提親,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別人敢說一句閑話他便把人滅了。
“現在還不行。”不是時候。
“為什麼不行?”他微惱。
“因為我五姊姊尚未出閣,一旦你聲勢浩大的來求娶,母親和五姊姊也許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譬如換親。”以嫡母的心性絕對做得出來,她想給她女兒最好的夫家。
“換親?”他聲一揚。
“偷天換日,覆上蓋頭了誰也瞧不見蓋頭下的臉,新娘一上了花轎便是新郎的,拜了堂、入喜房,到時發現抬錯人也來不及,夫妻名分已定。”沒聽過洞房花燭夜休妻的,大多將錯就錯的忍著。
“她們會做這種事?”目光陰沉的趙無疾噙著冷笑。
殷如素一頷首。“不然我五姊姊也不會搶了六姊姊的桃花箋,她想藉著德音郡主的賞花會露臉,再結交幾個權貴之女,藉由她們攀上更有權勢的人家,因為父親的升官,之前她滿意得不得了的婚事便成了雞肋,想盡辦法要退掉。”
“看來是我錯了。”好心做壞事。
“你做了什麼?”她問。
瞧他一臉陰沉沉的模樣,殷如素大約猜了一下,以他世子爺的身份,加上胡攪蠻纏的性子,她爹升官大概和他有關,這些皇族是不跟人講道理,只需“交代”一聲,走走後門算什麼。
他眨了眨桃花眼。“我往吏部尚書汪從良肩上一搭,他立即皮一顫的問‘九千歲有何吩咐’,我便說了岳父大人的名字,他就聞絃歌而知雅意的下達調令。”
“原來是你從中插手。”祖母還嘮叨著官升得太快會不會出事,請人打聽過了才安心。
“可是我好像做錯了,反倒讓你姊姊們的心變大了。”有野心不是壞處,但她們要的太多了。
她搖頭,伸手握住他長有繭子的大手。“無妨,五姊姊的婚期在明年三月,只要她順利的出嫁,剩下的六姊姊無須在意,母親不會由著她蹦躂太高,五姊姊一出閣,她也差不多會定下了。”
只要不比嫡姊嫁得好,嫡母就舒心了,至於婚事,大多是讓身邊的柳嬤嬤去安排,只要交代得過去的人家便讓庶女嫁,管她們日後過得順不順心。
“好,我保證她和已訂親的人家圓滿入洞房,她一嫁我就來遣媒說親。”誰敢壞了殷五小姐這門婚事他跟誰急,敢阻攔他的娶妻大計殺無赦,絕不輕饒。
杏眸一橫,她輕瞋。“無疾哥哥,明年我才十四足歲。”
還有一年才及笄呢。
“十四歲夠大了,我不嫌棄。”趙無疾意味深長的往她隆起的山丘一睨。
“呿!你看哪裡,眼睛不許亂瞄。”色字頭上一把刀,可凡是男人就戒不了,還熱衷得很。
“我看我的女人,光明正大,早晚還不是我的……”他說得理直氣壯,沒有半絲侷促。
“八字還沒一撇,花落誰家仍是未知數。”殷如素小聲的嘀咕,不想讓他太稱心如意。
“你說什麼?”他將手臂收緊,眼神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