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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奢華的大鄭宮屹立在輕薄的晨曦中,太陽還沒有升起。涼秋以後,早晨總是薄霧冥冥,即使日升之時也不容易看見。我總是懷念原來在鄉間之時,清爽的原野可以在每一天的早晨看見日出,帶了一些的振奮和難以言語的希望。
那天,人們眼中的龍沂好像是一直在昏迷著,所以激動人心的酷刑並沒有讓人們看到他們原先希望的那樣,由犯人的痛苦尖叫組成。
我一直在刑場外面看著,不過人山人海之後,我什麼也看不見。
也許子蹊知道,也許他不知道,但不論怎麼樣,他都保持了靜默並由著這事情過去。風毅在中秋過後就回到了新州前線,看來不管子蹊在眾人面前是如何的動作他畢竟放不下心。那日朝堂上分別了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徐肅,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救我,也許是僅僅是一念之仁而已。後來我到徐肅府上去拜訪,可他沒有見我。
在想什麼?今天給我送行,可你一直都在這裡自怨自艾。
聽見耳邊有人說話。
璐廷,真沒有想到你還要回新州。我一直以為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清晨來這裡的人不多,還算清淨。
到運河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套一句老話,送君千裡終須一別,往後的路請文兄保重。
我拉住了馬,而這時文璐廷也停了下來。
陸大人走的時候你都沒有出城送吧。
……,是呀,他沒有告訴我就走了。……,我原先以為他可以調任京官了,……
哈,這次我終於可以有一件事情勝過他了。
哦,什麼?
勞您老人家親自送出城呀。
朋友之間這些都是應該的。
永離,……,你不再多說些什麼?
我們到了運河邊上都下了馬,璐廷的手下將行李搬到他們僱傭的船上。他站在水邊,看著這裡有些枯黃的蘆葦,有些感慨。
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他念了一首詞,然後看著我。
到了分別之際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我笑著。璐廷,怎麼學了女子一樣,如此感傷?新州離京裡並不遠,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的。
那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不過,我依然會說一句每次都說的話,萬事保重。
其實最重要的是風毅已經變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麼,還有就是,我不知道龍泱什麼時候會打過來。這些都不能明說,可都牽扯著新州的局勢,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在眼前也只有以靜方能制動。
你能如此也算把我當成是朋友了。我也就以誠相待。這次陸大人可以不用外調的,不過他在京裡反而是更危險。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可由於幾乎是已經貼到了我的耳邊,所以一字一句還是讓我感受到了真切的震撼。
他招了鄭王的忌。這其中的原因不能明說。倘若他在京裡,即使沒有什麼,可鄭王會看見他感覺不舒服的,這時候如果一兩個小人在其中挑唆,那他可就兇多吉少了。不過要是他遠在前線,那鄭王則是眼不見為淨,少了很多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