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驍大概也不需要意見,他只需要一個傾聽者。
然後,他果然把今晚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還來了一句:“我忘不了他高、潮時候的樣子,我他媽都因為這個打了兩次飛機了……”
蔡博文:“……”
他腦子裡的念頭來回轉了許多,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本來以為程驍只是去告白了,並沒有想到,就發展得這麼快了呀!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看到他身體的時候,就沒有那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正常直男就算彎了,第一次面對對方裸、體的時候,應該也會有些不適應的吧?
蔡博文喝了口冰水,想順便緩和一下混亂的情緒,然後就聽到程驍說:“什麼特別的感覺?”他臉上的疑惑不像作假,還有些毛躁的模樣,然後有些恍然的壓低聲音道:“想操、死他算嗎?”
蔡博文覺得,他這輩子最失態的模樣,也就今天了,那杯水一部分進了他的鼻子,一部分進了喉嚨,嗆得他差點沒把肺咳出來。
程驍不太走心的拍了拍他的背,沒好氣的說:“你快給我出個主意吧,我他媽現在煩死了,我真怕再見到他就只想把他壓床上去……”
蔡博文瞪著他那張有些無辜的臉,心想敢情剛剛他一臉煩躁的喝酒不是因為求而不得,而是他媽的欲,求不滿啊!
也就是這時候,他才終於接受了自己這個發小已經彎成了蚊香的事實。
接下來的話題,有些少兒不宜。
程驍不知道是不是壓抑這份感情太久,以至於現在突然爆發之後,有點破罐子破摔搞強制系的意思,而且他當兵也有一段時間了,本身性格就不是特別端謹的人,難免沾染了些痞氣。不過他也就敢在他這個兄弟面前叫囂,真要見了對方的面,估計一句話都不敢放。
蔡博文一時也不知道該同情被他看上的鄭遲,還是同情滿屋子亂轉顯得十分欲,求,不,滿而奄頭耷腦的像只大笨狗一樣的發小了。
程驍這會兒還要追著他問建議,蔡博文一臉冷漠的想:我他媽一個直男,在這裡聽你講自己想把個同性物件怎麼怎麼地推倒,你考慮過我什麼感受嗎?
蔡博文發現,他最應該同情的,明明是自己才對。
程驍沒能從發小那得到什麼好的建議,不過把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之後,他也輕鬆了一些,其實很多時候,他自己也懷疑是不是暗戀到把自己的腦子給弄壞了,不然明明之前剛回來的那時候,他最想的也只是陪在鄭遲身邊。
只要在他身邊,哪怕只是朋友,能相伴著,一直看到他,就已經覺得既滿足又幸福了。
可是現在卻發現,他越來越貪心,能夠一起聊天的時候,他渴望和他經常一起吃飯,能夠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希望他們有一天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而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之後,他發現,他依然不感覺到滿足。
他渴望的是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如同夫妻愛侶一般,晚上可以抱在懷裡,揉進骨血裡,可以肆意佔有,可以對外宣誓主權,告訴所有人,這個人是屬於他的。
欲壑難平。
程驍有些不敢再見鄭遲了,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今晚的事,他就已經走到了失控的邊緣。
……
然而沒等程驍想好怎麼舒緩自己壓抑到有些爆裂的情緒,第二天就得到了鄭遲已經訂機票飛日本的訊息。
鄭遲之所以走得這麼匆忙,不得不說,主要原因還真是在程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