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背影怎麼這麼像他對床那個不和任何人講話,拒不參加寢室一切友好微黃交流活動,也不一起遊戲開黑外出聚餐的撲克臉?
“不去,我認都不認識。”
本來就不認識,恰好分一寢室而已。
“求求你了。”因為是林向晚的請求,餘露此刻也壯大了膽子,“外面下了很大的雪。”
“喲呵,下雪啦?”
“……”餘露說,“真的很大。”
陳辭又看一眼那張整潔的書桌,心裡吐槽一句,沒見過雪的傻叉外省人。
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手又冰涼起來,林向晚站在原地對著掌心哈氣。
十分鐘後,真的有人沖向看臺了。
那人連拖帶拽扛走江敘,林向晚登時鬆了口氣。
夜裡,林向晚側躺在床上,額頭燙的快要燒起來。
她穿的太少,在雪裡站了一個多小時,身體受不住,餘露給她沖了包感冒藥,也只是杯水車薪。
她對餘露說她要轉學去國外,去一個很漂亮的城市,很遺憾沒辦法再和她一起當同學了。
家裡突然暴富的事情拜託她不要告訴別人。
林向晚笑著說,她答應了媽媽這種事不能到處亂說。
只告訴了餘露一個人。
那天的晚上很短,林向晚還沒搞明白江敘會不會和她一樣感冒,天就快亮了。
餘露和其他室友一起去上課,林向晚硬撐著虛弱的身體收拾完東西。
她聯絡了一輛計程車,司機進不來學校,林向晚把行李放在樓下,走到校門和保安打完招呼回來後,她放在行李箱上的熊貓玩偶卻不見了。
找了整整一圈也沒看到,難受勁又上來了,那是陪她適應住宿生活,陪她睡覺的熊貓。
也是江敘送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林向晚肩膀整個塌下來,司機搬完了她的東西,後備廂門一關,催促地問她還上不上車了。
她的十八歲,在一片混亂寒冷,黑暗到看不到未來的兵荒馬亂中,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