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二,這個點交通異常通暢,落霞山檢票處的停車道也不擁擠。江敘看了看後視鏡,找了個最方便的停車位,林向晚在一旁收拾好東西,雙肩包放在膝蓋上,乖巧的抱著。
就在汽車將要停好的前兩秒,男人很意外地開了口:“臨大對面巷子裡那家禮服店你喜歡嗎?”
連內容都那麼意外,這趟行程和那家禮服店有什麼關聯嗎?她已經大半年沒去過那了,林向晚解開安全帶一邊說:“喜歡的,那兒有很多漂亮的衣服。”
“還記得路。”
是在說她去借禮服那晚的相遇。
“嗯嗯,你以前帶我去過。”時隔太久,林向晚怕他不記得她說的那次,主動闡述道,“在臨大讀大一的時候你帶我去的。我把新換的禮服發在主持群裡,當時顧鵬飛還不高興了,硬是要負責人給他重新選一套質量更好更熨貼的西裝,真的很搞笑,我還給你看過聊天記錄。”
兩人下車往檢票口走,這座山並不在郊區,山頂風光一大半是燈火輝煌的城市建築,多數來的人會在看完日落之後待到晚上欣賞一會陰差陽錯的燈光秀。山道也是修建良好的柏油小路,不需要像徒步一樣準備太多東西。
但他還是拿了她不怎麼重的包背在身上,裝作思考狀停了很久,才問道:“誰?”
“顧鵬飛。”林向晚說,“新聞學院那個。”
“你還記得。”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會多想,這段對話和上一段對話已經隔了快一小時了,但林向晚還是不由自主將兩者聯絡了起來。
“記得…啊。”她靠著他的手臂有些欲蓋彌彰的解釋,“他……他是我的搭檔,我們一起練習過很多次,所以才記得的。在江大落選之後我就沒有關注過那些人了。”
“嗯。”江敘淺淺笑了一下。
林向晚看著他的笑容鬆了口氣,原本以為他是故意引誘套話,試探她是不是真的忘了那些人,大概是她想太多了。
大道上很多並排走的情侶,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偶爾會傳來幾句並非本地口音的對話,林向晚從他們的穿著和麵貌猜測是外地過來讀書的大學生。再就是一些穿著運動裝步履矯健的中老年人,肩上的毛巾隨著步頻一甩一甩的。
他們的穿著更像後者,但行為上更像前者。
如果之前沒有分手,她應該前幾年就拉著江敘過來散步了。
林向晚偎在他的肩上,假裝他們也是來這裡旅遊的學生情侶,緩慢的挪動看起來曖昧至極。
上坡路走起來有點廢勁,江敘用手托住她的腰,將與地心引力對抗的重量往自己身上帶,低頭就能看到她濃黑稠密的睫毛。
“讀大學談過戀愛嗎?”他問。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林向晚心想,大概是因為先前的談話,江敘對她的大學生活産生了探索欲。她仰頭望向他,眼睛裡虔誠得很,像是在證明自己真的沒有背叛過他,哪怕那時候他們已經分開,和誰談戀愛都是她的自由,不存在倫理的約束。
“沒有。”林向晚說,“沒有和其他人談過。”
“有人追嗎?”
他明知答案肯定是有的,但還是找虐般的想去問,那些追她的男人或多或少和她産生了交集,裡面有沒有幾個屬於死纏爛打型別的?她一個人能應付過來嗎?
很多時候男人的腦子裡裝的並不都是腦組織,下半身接替大腦說話和行動也是常有的事。他作為男人對這點更加清楚。
林向晚想說沒有,但她從他的眉宇間看到的並不是醋意大發的不爽,相反,像是在擔心什麼。
“有的。”她決定如實作答,很輕緩地說了那段經歷,“大二的時候和學長學姐一起參加了一個創業比賽,結束之後其中一個學長和我表白,我拒絕了,結果沒過一個星期就看到他發朋友圈官宣了。”
林向晚不自覺抓緊了江敘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