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想起自己現在所立的地方,落笳頓時嚇得渾身一冷
“沒什麼,那是防著盜墓的,突然出現有些嚇人”到了這等境地,景若的聲音倒有幾分鎮定,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我剛才看了一下從門口到這裡的距離,大概從這一段起,周圍機關便躲起來,咱們要小心一些”
落笳登時躑躅起來,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往前古墓機關,往後是毒煙利箭,她做不出決斷,只能試探的問道:“這裡的機關會不會很厲害?”
景若想了想道:“我覺得不會。”見落笳尚存懷疑,景若又解釋道:“這裡既然世代都是火雲教的禁地,我想他們一定是早已進過這裡。你看這四下雖然陰暗,但卻幹淨,可見已經打掃過了,也就是說,這裡能奪命的厲害機關肯定早已被毀壞”
落笳聽她說的有道理,但剛才明明有利刃劃出,景若看出她疑惑接著道:“我猜那是魚彭臨時安上的。”說著,她站起身來,還不待落笳拉住她,她便順著旁邊的石壁摸過去,然後露出自信的笑:“果然,這裡明明有五個基座,卻只安了一把長槍,可見很是匆忙。你還記不記得範如一說的,魚彭昨日才離開,恐怕就是來這裡佈置了。只是這些機關已經陳舊,而且安裝起來需要專門的工匠,我想魚彭倉促之間,是安排不了多少機關的。”
見景若如此胸有成竹,落笳也鬆了口氣,緊張之感一去,腦中立刻將許多事串起來,她恍然道:“不錯,魚彭肯定是在這裡特別做了安排。他剛才雖然與你我動手,但我看他並未出殺招,恐怕只是探咱們的虛實,然後再用毒煙和穿雲箭將咱們趕到此處”
落笳越想越清楚,輕輕撫掌道:“一定是這樣的,他根本沒想到咱們能在暗中逃過這些機關,否則若是他在甬道口燃起毒煙,那咱們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說到這裡,她不覺笑起來:“可是他沒想到,有你在他的機關都成了擺設”
景若被誇有些不好意思,幸虧這裡四下昏暗看不清她的臉色,她低聲道:“我也是以前看郭璞的書時,一時興起翻了翻其他有關的記錄,沒想到此時用上了。”邊說著她往周圍看看道:“我看這墓道掘得並不大,砌的也不精緻,並非什麼了不得的人設計的,裡面的機關恐怕也是有限,不用太擔心”
聽她這麼一說,落笳倒有了主意。魚彭應該在靠近甬道口的地方,他居高臨下有地利之便又有弓箭在手,自己若是硬闖恐怕很難出去,而進到墓中反而危險不大,又有景若在旁相助,如能把握機會,在裡面利用地形將魚彭擊殺更有把握
落笳主意一定,也不覺得多麼怕了,她將想法說給景若,景若略一思忖便知此議可行,點頭道:“可以一試,墓室的結構都差不多,裡面的路徑咱們應該很快能摸熟了”
有了景若的首肯落笳更覺有信心,提著劍拉住景若便緩緩往裡走,看著前面一片漆黑,她轉頭笑對景若道:“阿若,你怕麼?”
景若依然面無表情看不出怕還是不怕,聽了這話只是看了看落笳好奇道:“怕什麼?”她當年沉迷於郭璞時,沒少讀相關的書,更是和欽天監的官員議論過數次如何選吉壤,連當年在建的皇陵都進去看過,今日到此毫不覺得害怕
落笳被問的無語,才想起來景若自為醫者常睹生死,又精擅奇門遁甲只說,從剛才的話中來看,恐怕對風水陰宅之學也頗精通,自然是不太怕了,當下苦笑搖搖頭
景若卻拉住落笳道:“你是怕鬼麼?”
落笳不知如何回答,似乎這時候承認自己怕了有些丟臉,但若說一點不怕倒也違心。景若握住她手,一本正經的安慰道:“沒什麼好怕的,你要是能打贏鬼,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落笳聽她這麼嚴肅的語氣,哭笑不得道:“打不過呢?”
景若認真道:“打不過大不了咱們被殺了也就成了鬼,和他們一般,那就更沒什麼可怕的了,所以左右都沒什麼可怕的”
落笳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點頭道:“很有道理。”
被景若的歪理這麼胡攪蠻纏一番,落笳也覺得似乎沒什麼可怕了,心中愈發輕松,看著前方的黑暗也無所畏懼,拉著景若往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