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雲又想起自己的過往家世經歷來……他父親在朝中是擔任掌管全國資源配置大權的重臣,自然得惠不少,乃是各級官宦都要巴結討好的物件。他在家中排行第二,但他的性情和志向卻與家中各成員頗有些不同……為官者必須知道在必要時候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視而不見,儘管知道其中一些地方有不少貓膩和齷齪,但也要把握好分寸,明晰時局,知道利害,順應大局,因勢利導,以自利自保為重,切不可正義感過強,眼睛裡容不得一粒沙子,能夠難得糊塗時儘量難得糊塗一點,否則便做不了官,晉不了級,謀不了利……偏偏靜雲卻有些很是看不慣這些現象和情景,雖然不敢直接用語言來反對,但卻儘量保持不參與不加入的做法,自顧恬然,獨善其身。他的這種表現讓他父親對他很是有些不滿和失望,本想讓他能夠子承父業傳繼家族的榮華與興盛,但卻拗不得倔強的他,只得隨其自然,傳繼家業的事也交給家中長子及其他的兄弟姊妹了……
靜雲雖然不喜歡與上層上流接觸,但卻喜歡與下層來往交往。因為他態度和善又出手闊綽大方,故而在下層官吏和軍士之中頗有威望。他自己也故意屈尊下到了一個辦案衙門當了一個偵緝捕頭。雖然這個職位不高,但因為他顯赫的家世,故而辦案衙門裡的所有人員都不敢對他有什麼氣勢和態度,甚至連辦案衙門的官首也要對他恭敬有加。但他卻也從不以顯赫的家世和尊貴的出生而處處在人面前擺譜擺架子,故而也就格外受眾人尊重與信服。大家都喜歡親切的稱他為柳二哥,哪怕是年齡比他大很多的人也這麼尊敬地稱呼他。衙中官吏,役從,無論誰家裡有個什麼困難,他都出手闊綽地給與幫助,因而在眾人心目中威望很高。不僅是本衙門的人,便是其他衙門的人,甚至其他各級的下層官吏,也都得到過他的幫助與支助,因而人緣極好,聲名遠播……這種豪氣與俠義令他不僅在官場上受人尊重,便是在江湖上也頗受人敬重,欽佩和景仰,只要一提起柳二哥的大名,無人不買他的賬,無人不行他的方便。他也的確喜歡與江湖各類人士來往,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從不居高臨下,自我尊顯。反而越是貧窮貧困身份卑微出身低寒的人他越是予以關注,重視和幫助,以誠摯的朋友和兄弟相待……所以江湖上的各類人物都已能夠結識結交到他為自己的驕傲和尊榮。江湖上的人也許並不服很多朝廷為官者卻偏偏唯獨非常服他。這種聲名自然也就傳到了朝廷廟堂之上。朝廷也就利用他來維繫與江湖與民間的一種和睦關係。他也藉此調事朝廷的一些資源來救助民間,接濟江湖,為芸芸底層蒼生做好事,做實事……他不以出生論尊卑,不以身份論貴賤,不以等級論高下,卻以才華人品重親疏。只要這個人才華人品令他佩服,不管這個人出生多麼貧寒卑微,他都到敬重有加,以朋友和兄弟相稱相待。
然而朝廷可不是隻讓他一味只知偏袒與維護民間和江湖的,面對有些不太順從和聽話的桀驁不馴的一些人,卻也派他前去勸說,如果不行就出兵鎮壓,予以剿滅……這就讓他有一些為難了。不聽從朝廷顯然不妥,對自己也不利……然而聽從朝廷,又顯然對弟兄朋友們不利……他為此異常的煩惱,糾結,煎熬和痛苦……他知道那些弟兄朋友們並不是無事生非,沒事找事,而是確實因為遭遇了不公與壓迫才不得不起身抗爭……然而勸說,調停和斡旋的工作還是必須要去做的……然而這樣一來又與那些弟兄朋友們產生了一些芥蒂……不少朋友以彼此觀念不合,利益不同為由逐漸與他疏遠,有的甚至還反目為仇,而且其中有好幾個還是他非常看重和交往甚篤的好朋友……這些受了新潮思想影響的人就指責他觀念陳舊,始終還是在為傳統的專制強迫壓制奴役榨取剝削攫奪觀念與制度站臺和搖唇鼓舌,搖旗吶喊……但卻不理解他身處位置的兩難困境。他若選擇站在江湖與民間的反抗勢力的這一邊,勢必就要葬送自己的父親母親和兄弟姊妹及家族各種人等的前程,命運甚至生命……他若是站在維護家庭家族在朝中的地位與安全這一邊就勢必要與江湖與民間的抗爭朋友們翻臉,決裂……這種兩難的選擇困境令他痛苦到了極點……最終還是得要以家庭家族和血親為重,故而也就與不少朋友分道揚鑣,從此互不來往,甚至牴觸,磕碰有加……
他稱病回到家中,身心俱疲,萬念俱灰,無比沮喪,既不想在朝中向上攀爬,也不願再管江湖民間諸事,便就獨身在家潛心修起佛來。佛之凡有所相皆是虛妄的說法令他感到了一種內心的寧靜……佛的放下執著,分別與妄念令他感到了一種放鬆和舒緩……然而當看到卓氏謀逆滅門慘案和誅連慘案發生以後,他內心的憤怒被點燃,他內心的良知被喚醒,更因那蒙冤含恨被殺的卓遠覺,卓明城,卓敬光將軍乃是令他極為欽佩和敬重景仰之人,尤其是卓遠覺將軍,乃是一腔熱血,忠肝義膽,真心為了朝廷而屢屢披星戴月,風餐露宿,浴血沙場,置生死於度的名震天下的智勇武神,絕代名帥,威龍大將軍……而被牽涉誅連其中的方錦威,陳之瑜將軍亦是朝中顯赫名臣,肱骨重將,這樣的為了一己私慾而嫁禍忠良,濫殺無辜的醜惡罪行令靜雲出離憤怒……他知道朝中的幕後黑手就是洪氏家族利益集團,而藍氏王朝雖然也作惡多端但終究只是個傀儡……因此就暗暗下了要在隱蔽之處與他們暗中較量,死磕到底的決心。恰好此時正遇上佩潔創立的冷花劍派要行此事,也就自然地暗暗加入進來……然而後來隨著整個冷花劍派被昭天朝廷視作必定要剪除的物件,他與皓宇,傑思以及慕柔,夢盈等原本與卓氏謀逆滅門誅連案並不相涉的家庭與家族也相應成了被牽連的物件,而被朝廷控制起來,雖飛龍國君之己之身前去交換人質,並送上飛天神劍,終究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飛龍國君與佩潔王后反而為此陪上性命。而綺欖,奕璨,昭熳,若窕,夢盈,柳韻等人據傳亦已命喪黃泉……至於遠在昭天的親人目前是兇是吉也還不得而知……即便還在,也不過是作為誘捕他們的誘餌和籌碼……這使他終於認識到,在這樣一個極其專制獨裁和極權的制度,國家和社會里,個人及家庭與家族的命運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朝廷掌控在手中,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朝廷所劫持,從一開始就已經成為朝廷的人質……所以,在這樣環境裡的個人多舛莫測的悲慘命運,看似偶然其實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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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此時的慕柔而言,按理說本著真實公正的原則,靜雲是不該故意輸給皓宇的,這點她心裡也是其實心知肚明的,可她偏偏為什麼要預設,允許甚至是支援靜雲這麼做呢?因為她從靜雲身上看到了飛龍的影子,甚至一度她就把靜雲當做是飛龍的繼承人來看待。因為飛龍也是這樣善良和無私的人。飛龍常常對她談起,他並不想做什麼國君,首領,領袖,他不想被人們永遠擁戴,惦記,懷念,感恩,崇拜,歌頌……他說只有上帝才配得上如此,在人之中沒有誰配得上這樣,他更是如此。只要天下太平,和樂,他願意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寧可被人們徹底遺忘,哪怕隱姓埋名,也想去過自己真正想要的平平淡淡的生活,實實在在地追隨耶穌基督的腳步……若能在這世界建立起分權制衡,對立監督,正反約束的治理與制度,他一刻也不想再那個領袖的位置上停留……當那樣的制度建成之日,便是他激流勇退之時,他說佩潔也是這樣的想法………每當慕柔回憶起這些的時候便禁不住潸然淚下,便禁不住要勾起對飛龍與佩潔的想念來……
雖然飛龍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思與愛都傾投在她身上,但對她而言,她的夫君只有飛龍一個,因此她的心思與愛大部分都在他的身上……她是家庭裡的粘合劑,也是飛龍與佩潔最忠實最堅定的追隨者和他們價值理念的執行者。佩潔平素事務繁忙,陪飛龍的時間自然減少,這時候她在家裡就起到了佩潔的替代者的作用,不僅要為飛龍出謀劃策,陪他聊天,還要事無鉅細地照料好他的生活起居。飛龍也非常喜歡和她呆在一起,常常說跟她呆在一起心情比較放鬆,沒有壓力。雖然他跟夢盈呆在一起也是如此,但夢盈調皮搗蛋,老愛整蠱捉弄他。撒嬌,任性,懶惰……凡事還需要他來動手替她做。結果成了不是她在照料他,反倒成了他來照料她了……而且跟夢盈在一起也不太可能談一些比較深層深邃一點的問題和事情。所以他在無意之中,在不自覺,漫不經心和不經意之間就很自然地踱到她這裡來了……綺欖倒沒有什麼話說,但是奕璨,昭熳,若窕三人就有意見了……尤其是昭熳,不僅喜怒形於色,而且直接就用行動來表示,常常上門來二話不說直接拉著飛龍就去到她自己的房間。奕璨雖然也喜怒形於色,但卻不會直接上門動手來主動拉人,而是彷彿在生著悶氣似地低頭做著家事,聲音弄得很響,臉色也不好看,恨著個眼睛咬著個嘴唇的……慕柔見了便趕緊讓飛龍快快去安撫慰藉一下她……若窕則是噘著個嘴不搭理人,或者乾脆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半天不出來,慕柔去喚她時也沒好氣……於是慕柔又讓飛龍趕緊去若窕的房裡。綺欖是個假小子性格,大大咧咧,總是喜歡高束馬尾,一副倜儻帥哥的瀟灑作派……與飛龍在一起,時而象情人,時而象夫妻,時而又象是哥們,拍肩打背,摟腰摸頭,全無設防的……時而瘋成一團,時而又被飛龍氣得淚水盈盈……話說她自父母被冤殺家族被滿門盡滅流過淚後就剛強得幾乎沒有再落過一滴淚,甚至連佩潔有時責備她她也沒哭過,偏偏就是這飛龍能耐,恁是把人家剛強勝男兒的大姑娘弄得眼淚汪汪來……奕璨,昭熳,若窕也是如此,這些從未在他人面前流過淚的倔強要強好強的姑娘們,偏偏到了飛龍這裡,就會被他氣得眼淚汪汪來……慕柔知道其實不是飛龍有多兇,事實上他是那樣的溫柔謙和,但偏偏她們到了他的懷裡就是這樣……她能夠理解她們,即便再堅強的人,也總有一種情感需要宣洩……因此這與其說是飛龍酷狠,還不如說是她們要在他面前撒嬌,還不如說是她們一直緊繃的剛強防線到了他這裡便一觸即潰,很快便暴露出其後面的脆弱一面……其實這也是一個人精神心靈與情感系統的平衡需要,再剛強的人也必定有脆弱的一面,再冷硬酷狠的人也有淚水盈盈的時候……只是遇沒遇到那個可以去傾訴和灑淚的物件罷了。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她們幾個總是要有事無事地去向飛龍挑事,或總是在一些不經意的行為和做事之間會引起飛龍的動怒和生氣……飛龍的語氣難免就會變得重一點,態度難免就會變得硬一些。這點在自己身上倒是很少發生。
她又想,雖然靜雲故意輸給皓宇是出於謙讓,但謙讓有時候也並不一定就意味著正確,很明顯的一個問題,就是違背了真相和尊重事實與真實的原則。對於人而言,沒有什麼再比追求真理更高的精神與心靈的價值了,而求真就是追求真理的必要條件,從這一點來說,靜雲故意輸給皓宇的這種謙讓就違背了求真的原則,也就違背了追求真理的道路。再一個來說,靜雲的武功明明就比皓宇強很多,如果他輸給皓宇,那麼整個劍派的總教頭人選也就成了皓宇,而肩負起整個劍派未來命運和復仇大計的重擔就變成了是由皓宇來統領乾和指揮了,這無疑會降低整個劍派的運作和完成事務的效率,並不利於整個劍派的更好的健康的發展……於是她決定,待到重賽之日,她還是要要求靜雲要拿出真本事來,不準再故意輸給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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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自己的想法與理解告訴了靜雲,靜雲說道:“你容我再想想……”
靜雲想道:是啊,既然慕柔姐把我視作飛龍哥的繼承人,我也理當應該要肩負起這個擔子來,怎能因為想要逃避就故意輸掉比賽呢?這樣做也對不起飛龍哥和佩潔姐對我的期望與信任……
他又想起飛龍哥曾在他因為想逃避現實,獨善其身而選擇修佛禪之理時曾對他講過的那些話……
“佛雖是覺悟了的人,但終究還是人而不神,因此佛與人的區別就是覺悟了的人與還尚未覺悟的人的區別,說得不恰當點,就好比就是所謂聖人,智人,賢人與一般普通人的區別。所不同在於認識能力,思想境界,所相同的在於都是人。這實際上等同於聰明人與不聰明人的區別,狀元與秀才的區別,有經驗的人和沒經驗的人的區別,除了智商領悟高些,其他並無高於普通人的地方。因此二者關係並非是創生與被創生,起源與被起源的關係,並不互為因果,而乃屬同一對等狀態與平行狀態的產物。佛理使人勘破物形物態的虛妄假象而使人不為其所擾而心靜定,這是其可取之處。但佛既然是人,他就不可能是先於宇宙世界真相存在之前的那個精神性存在者,因此佛也就不可能認識到宇宙世界的真相。從這個道理出發,人的思維與認識進路就不能僅僅止於佛,而是要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前行,向著那個在宇宙世界真相存在之前的那個精神性存在者前進……在這個前提和原則下,個人觀念沒有破碎,沒有更新,就會成為阻擋自己的精神繼續前行的最要命的障礙。因此我必須要使自己的一切觀念徹底破碎掉,把它們置換為對上帝的敬畏。我必須要認識到自己天性的是必然無法擺脫卑微,短視,歧誤,迷津,執妄的……是一思考就必然要陷入一種欠缺狀態,貪婪狀態和裂傷性情狀態的,並且是必然永遠在善與惡的悖逆困境中反覆打滾的……不能坦白承認這些事實,我便無法真正地徹底地完全地破碎掉自己的觀念,也就更談不上更新自己的觀念了,於是就永遠只會在一個殘缺破碎的體系世界裡反反覆覆地試圖想要尋找出那個完美的答案來……而結果可想而知,不是變成自我欺騙的自以為義就是註定只能在始終自我懷疑的自罪痛苦中輾轉打滾,無法自拔,舉步唯艱,寸步難行,痛不欲生……你柳韻姐就是這種情況,不瞭解她的人以為她是個傻瓜,瞭解的人才知道她的這種始終自我懷疑與道德自罪的精神分裂與病態的惡性迴圈的痛苦根源竟然是這麼地深……而作為要更新自己的觀念就是指人的觀念要超越自己所處的這個殘破缺損的現實人間自然體系世界,到起源與創生它的更高層的終極絕對唯一的上帝那裡去尋找那完美的答案。
而當他向飛龍哥談起自己曾經在朝廷和民間江湖之間兩頭為難的痛苦情形時,飛龍對他說道:“你要追求善良,道德,正義,公平,公正,然而在這人世間,它的最大程度的體現形式,並不包含在某個聖人聖君聖賢的個人意志之中,而是包含在最普遍的芸芸眾生的個體自由與權利之中,即先要確保每一個人的個體權利與自由,然後再讓他們自由地去競爭博弈……善愛,正義,道德,公平,公正等等自然就會體現出來……因為這些東西原本就隱藏在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有天賦的良知,只是需要一定的保障和激勵條件才能把它們激發和挖掘出來,而這些就是一個良好的社會制度所需要所應該去做的事情。而假如一個社會制度所做的並不是激發出這些東西,而是激發出與這些東西完全相反的另一面,那麼人的墮落,敗壞與潰爛也就難以避免。這樣一個能夠激發出人的天賦良知的社會制度,首先就是一個要尊重每一個人的個體權利與自由的社會制度,同時也是一個強調正反制衡,對立監督,反向約束的社會制度。因為人是善與惡的結合體,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所以需要對他們迸發人心中良知的一面進行保護,需要對他們人性中善良,愛,天使與道德的一面進行激發,需要對它們自由創造創新的一面進行鼓勵和保障,同時也需要對他們人性中惡與魔鬼的一面進行防範,制衡,監督與約束。而這一切首先需要一個上帝信仰的觀念秩序,因為只有這個人人皆上帝之子,人人皆上帝所造之物,人人站在上帝面前皆是平等的觀念秩序首先建立,任何聖賢聖人君王的高出眾生,凌架眾生之上的個人至高權力意志才能被否定,而每一個人的個體權利與自由的保護保障才有了終極的依據。同時,只有上帝信仰的觀念秩序首先建立,人性的罪體意識與事實才能成立,人性的先在的侷限斷裂破碎殘敗欠然裂傷悖逆等等情形的事實認定才能成立,那麼人的懺悔,悔罪,糾錯,贖罪,救贖等等行為的應然性與必然性才有了終極的依據……而基於每一個人都是無賴因而需要以正反制衡,對立監督,反向約束的社會制度去防範和調節的做法才有了終極依據……只有建立在上帝信仰這一觀念秩序之下去糾錯前行,去確保每一個人的個體權利與自由,人才有逐漸步向善的方向的可能。人如果僅依靠自己,是斷然不能明晰和掌控好善惡區別的邊界與限度的,所以才需要市場中那雙看不見的手和背後那個無偏差的旁觀者出來對人類的難以避免的謬誤與愚蠢的行為進行調節和調整。比如對於寬容與縱容的區別的邊界和限度人就很難去明晰和掌控,稍微越界與越度,寬容就有可能變成縱容。寬容這個度是很不好去明晰和掌握的。寬容過度就是縱容,寬容不足就是狹隘。大方過度就是揮霍,大方不足就是吝嗇。勤奮過度就是自傷,勤奮不足就是懶惰。自尊過度就是虛榮,自尊不足就是卑賤。由是人們常常去折中選擇,所謂中庸之道,然而這個“中”其實卻是人無法去準確把握的。絕對的恰如其分,恰到好處,只有在這一切背後那雙看不見的手和那無偏差的旁觀者才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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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又說道:“人不過是這個世界上的過客,終究一天會離去,那麼他將以怎樣的心思和懷想告別這個世界呢?或者說什麼才是人靈魂永在的條件?人們總是在盼望著靈魂的永生,然而我卻覺得這種盼望沒有必要,因為這種盼望根本就是心裡沒底的,因為永不永生不取決於人自己,而是取決於那個起源人和創生人的在者,但你又怎麼知道袘會不會拯救你呢?不確定呀。因此你與其去盼望被拯救,還不如讓自己的心靈充溢滿滿的愛念,還不如讓自己去完全做到耶穌基督所說的那些話的要求和所做過所示範過的那些事。因為在我看來,一個人完全做到了耶穌所說的那些話與所示範過的那些事,完全使自己的心靈充溢了滿滿的愛念,這就是他靈魂獲得永生的必要前提與條件。關鍵的難處就在於你能不能完全地做到?這個完成度與你得救的程度是成正比的,有多大的完成度就有多大的得救的程度。對照你自己所做到的這個完成度有多少,你其實就可以大致判斷和明晰自己得救的程度有多少了。人總認為完成這些事幾乎不可能的,是無比困難的,是不划算的,是在我的此生快樂與幸福中會損失和犧牲太多太多的,但人卻沒有意識到如果完成這些所獲得的幸福與美好將是無限的,將是那些短暫速朽的此在此生的所謂快樂與幸福所根本所遠遠無法去相比和相提並論的……人如果連這點都想不到,如果連這筆賬都不會去算,那可真真是糊塗到了極點……人是目的,人作為上帝的目的就是上帝希望自己所創生的人能夠認識到自己,人作為自己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夠認識到起源和創生自己的上帝。人如果合符上帝的目的,如果認識到了起源和創生自己的上帝,你自己的精神心靈去與那絕對的永恆的唯一的終極的精神心靈相通,則你也就獲得了自己精神心靈所能達到的最高幸福與美好,這一生也就算沒白來了,朝聞此道夕死亦可以了。有人意識到了人的思維認識有限,便試圖用懷疑一切,不置可否,懸擱真理的方式來獲得內心的寧靜,然而這種做法和選擇卻是最終不能獲得內心的寧靜的……因為真理只有一個,懷疑一切,不置可否等於是放棄了對真理的最終選擇,而致使自己的精神心靈始終處在一個分裂的痛苦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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