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想改變還得依靠他們,因為他們的確是知識淵博,技能高超,遠遠非那些芸芸的普羅大眾和民間草根所比。”丹宏說道。
“這是自然,因他們佔有體制特權的得天獨厚的優勢,可以獲得很多查覽和閱讀新知識的特殊機會,可以不用為生計焦頭爛額和日夜操勞而有的是一大把的時間研究學問,琢磨問題,不斷提高和豐富自己的思想認識和理解水平……而所有這些都是那些沒有這些特權和體制內優勢的人們所無法去奢望,奢求和企及的。因此他們確實知識淵博,技能高超,遠遠是那些沒有機會獲得這些學習,閱讀,訓練和收穫的特權和體制之外的人所無法去與他們比擬和抗衡的。所以他們自然又會得到大眾的追捧,欽佩,迷戀和崇拜。對於一般的普羅大眾而言,並不是天賦不如他們,也並不是努力不如他們,而是在獲得知識,認識和眼界的機會上就沒法跟他們比。所以當我們只是從唯結果論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時,自然會把他們捧為至尊,明星和大人物,可是當我們從整全的角度來看待這種差異與差距時,我們便能清晰地洞悉到這種機會的差異與差距,也就是說在機會上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遠遠領先於那些沒有特權的體制外的普羅大眾了。所以他們的成功是建立在犧牲機會均等這一公平公正地競爭的精神原則的基礎之上的。”飛龍說道。
“然而師傅師公他們不是給我講過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勵志故事嗎?如果說一個田舍郎透過自己的努力也可以上升到天子堂的話,說明他們還是被給予機會了啊,怎麼能說沒有機會均等呢……?”丹宏說道。
“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想要表達的東西。我在這裡主要想強調的是一個道德的絕對原則與律令的不可違背問題,比如說不能作假見證等等,而一個田舍郎,如果他願意用作假見證來換得機會,願意用對道德的絕對原則與律令的違背來換得機會,那他當然也是有機會的,可這犧牲掉的是什麼呢?再則,即便是這種情形,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這種情形的上升途徑與管道也已經被堵死了,因為在特權與專制統轄之下的各種利益格局分佈早已經固化,根本就是草根子弟們即便是削尖腦袋地投機鑽營,即便是厚顏無恥地作假證來奉迎攀附,也很難再想染指其中的大利益與核心利益了。但一些小利益還是討得到的。也就是說那些沒有特權和體制內背景的平民子弟,草根階層,寒門孩子,要想取得成功,就必得先攀附上與這種特權與體制內的關係,這就是充當走狗和權色交易等等,然後依附這種權力優勢和關照,來獲得所謂透過奮鬥與打拼來走向成功之路的資格。至少也得在這喪失公平公正和道德的特權與專制面前保持了沉默,保持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持了順從,聽命,依附甚至頂禮膜拜。這樣他們經過努力自然也能討到一些令普通人豔羨不已的利益好處的。”飛龍說道。
“但是當談起自己的成功,他們卻總是喜歡向普羅大眾提及自己異於常人的付出,努力,不易和辛酸,似乎他們的成功不是偶然,他們的收穫是自己付出太多辛勞與努力的結果,是名正言順的,是水到渠成的,是公平和公正的,是正當,合理和應然的。”丹宏說道。
“我也不否認他們付出的努力,艱辛,代價和犧牲,但我要強調說,他們什麼都提了,唯獨沒有提自己在這走向成功的路上是如何去攀附,巴結,依附專制特權和體制內的那種優勢和關係的,唯獨沒有提自己在面對這喪失公平公正和道德的特權和專制面前是如何保持沉默的,保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保持順從,聽命,依附甚至頂禮膜拜的,他們刻意地迴避和隱瞞了這些內容。然而恰好這一點是至關緊要的,因為它是一個根本性的道德選擇問題,善惡選擇問題,它是上帝對人的根本性考察和檢驗。一句來自上帝的不可作假見證的絕對律令和誡命已經統統將他們的行為予以否定。他們固然獲得了世俗利益與慾望滿足的好處和優惠,然而付出的代價是將在另一個世界裡的損失。當然他們是不會相信另一個世界的,真要相信也就不會這麼去幹了。然而就算是放在眼下現實的這個世界裡談,他們的這種成功也是存在太多隱患,弊疾和硬傷的,那就是這種行為越多反而越是整個社會的不幸和悲哀,墮落和敗壞。為什麼呢?因為這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會效法他們來無視對機會均等這一公平公正的精神原則的扞衛,會效法他們來無視對不能作假見證這一來自造物主的絕對道德律令的違背,會效法他們來無視對喪失公平公正與道德的特權和專制不能保持沉默,不能保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能去攀附,巴結,依附甚至頂禮膜拜的這一最基本精神原則的要求,從而使這種惡的示範愈演愈烈,使這種對喪失公平公正與道德的特權和專制的沉默,順從,攀附,巴結,討好,聽命,依附甚至頂禮膜拜的行為越來越成為一種正當,合理和應該的必然……”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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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多的普羅大眾是不會對這兩點付出的沉痛代價和犧性以為然的,或者在他們心中,只要自己能夠成功,這一切是根本就不算什麼的。或者不少人甚至連這兩點代價和犧牲都還沒有意識到。那麼我們又當如何才能改變和扭轉整個社會這種沒心沒肺缺乏良知的觀念看法和理解呢?”丹宏說道。
“當他們無視和忽略這兩點悖逆上帝的絕對道德律令的代價和犧牲來評價評判和談論一個人的成功失敗時,已經喪失掉了公正的立場。而在他們,甚至是在普遍的絕大多數人的心理世界裡,也的確都會喪失掉這種公正的立場的。”飛龍說道。
“對此我們也需要對他們理解嗎?”丹宏說道。
“這要看是什麼樣的理解。如果是他向因為忙於生存的奔波和操勞而無暇將心思置於本質性思考而更多牽掛現實利益問題,故而思考重心偏於利益基準,這固然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思想和哲學一向都是有閒階層的鑽研物件,對於整天忙於生存奔波和掙扎的人們,他們連靜下來思考的時間也沒有,又怎能強求和奢望他們能有多豐富的知識,淵博的見解和深遠的認識呢?所以這一點是應該要理解的。也正因如此,拿他們去同那些有大把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去鑽研學問,思想和哲學的學者,專家們比試知識的淵博,思想的高深,認識的深遠等等,這種比較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世人往往是不顧這些的,他們只會簡單地以結果來論成敗。這就是通常的人們的看法,一種片面的非整全的看法。但上帝的看法顯然跟人是不一樣的,袘的看法是全知,全能,全善,完美,整全,無一疏忽和遺漏的。因此一個人唯有與上帝同在,唯有站在上帝面前,藉助上帝這種整全的視角,即以上帝的視角從一種整全的全方位的角度來看待這種問題時,那種絕對的公正才能得以浮現出來……”飛龍說道。
“也就是在上帝眼中,這些因著為生存奔忙與掙扎而認識簡單膚淺的人並不比那些有大把時間和精力思考和研究學問的人差,因為袘知道,只要排除這些為生存奔忙掙扎的人的後顧之憂,給予他們大把的閒暇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和研究學問,他們一樣可以變得學富五車,知識淵博,認識深遠……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只是他有沒有那個機會罷了。所以知識淵博者與見多識廣者也沒有什麼可不得了,可值得驕傲的。”丹宏說道。
“是啊,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同等的,一樣的,都應該謙卑敬畏,都不應該傲慢,狂妄和自大。因而一個人只有從上帝視角出發,才能得出真正公平的評判標準。脫離了上帝視角,人手中掌握的標準通常有兩個,一個是所謂人們共同認可的,一個是一種霸道式的自我裁定論,即我說它是什麼就是什麼,不可辯駁,否則我就用武力來壓制你,用暴力來迫使你屈服,迫使你聽話順從。前者的弊病在於人的認識理解看待本身就是非整全非全方位的,沒有誰會例外,因此即便是人人認可的標準,它也是非整全非全方位的。後者則與其說是一種評判,倒不如說是一種霸道,強力與武力的壓制,因此從根本上就已經喪失掉了公正的立場,就根本與理性,求真,公正,道德等等問題和情形毫不沾邊了……”飛龍說道。
“爹呀,你經常在談邊界意識,究竟是什麼意思?”丹宏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人要明確自己與上帝的區別,界限,不可逾越這界限去假冒,代替和僭越上帝。比如上帝的愛善是整全的,但人不是,因此一旦人要僭越上帝去施行一種整全的絕對的愛時,他完全駕馭不了,他完全沒有這個能力,因而只會造成適得其反的結果。就好比人沒有打造天堂的能力,但他偏偏又要在地上去打造這麼個人間天堂,結果卻往往弄成了人間地獄。這並不是說人們不可以講愛善,追求愛善,講美德,追求美德,講自由,追求自由,而是強調當人在追求這些東西的時候,一定要有一個明確的邊界意識,一定要謹守在自己的邊界之內。邊界之內,左也好右也好,都是適宜的,穩健的,妥貼的。”飛龍說道。
“人們往往批評左不好,或者批評右不好,好象左派都是蠢豬,偽善者,道德婊,聖母婊,右派都是精明者,理智者,理性者,穩健者……或者右派都是自私份子,絕情者,唯利是圖者,缺乏愛心,同情,關懷,幫助和憐憫的可惡之人,而左派都是有愛心者,有同情心憐憫心的關心關懷幫助弱勢者的善良人美德者。一個強調自由,公平,競爭,自強,尊嚴,一個強調關懷,愛心,幫助,救濟,福利,誰有錯呢?”丹宏說道。
“誰都沒有錯,而又誰又都有錯。為什麼說誰都沒有錯呢?我就只問,我們這個人類社會不需要自由,公平,競爭,自強,理智,理性和穩健嗎?但反過來我也要問,我們這個社會不需要關懷,愛心,幫助,憐憫,同情,救濟和福利嗎?顯然左右所強調的東西都是我們需要的,因此在這個意義上他們所強調的都沒有錯。但為什麼又說他們都有錯誤呢?那就在於當他們俱皆邁逾了這個必須謹守的人與上帝之間的邊界之後,就會俱皆鬧出笑話和造成災難來。而在邊界之內,左與右的強調只存在側重點不同,但都還穩健。而逾越邊界之外,左將去實施自己無法駕馭的愛,而右將去實施自己無法駕馭的自由。在這個意義上,左與右皆是在體現一種人性人本的狂妄,自負與自大,前者是道德狂妄,自負與自大,後者是自由狂妄自負與自大。前者以為自己可以拯救全人類,拯救整個地球,而後者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無所不能毫無底線地建造各種隨心所欲的智慧島與通天塔……二者都是要在地上打造人間天堂,都是要在地上建立人間烏托邦,只不過前者所要打造建立的是道德桃源,理想國,天堂,烏托邦,後者所要打造建立的是自由桃源,理想國,天堂,烏托邦。似乎只看道德不看理性,就有凌空蹈虛的非理性之險,而只重理性不顧道德,就有發展愈強提高愈快進步愈大愈有一種加速自我毀滅與埋葬的危險……似乎因此將二者合流也許才是一個辯證的互補的做法,才是解決危險和危機的應然之途,然而真的是如此嗎?在我看來,即便二者合流也並不是根本解決危機的途徑,而只不過是緩解的辦法。首先二者是很難合流的,彼此對抗平衡,正反制衡,若將二者合流,只會造成不是甲吞併乙就是乙吞併甲的結果,從而失去一種應有的陰陽互衝,對抗平衡和正反制衡的穩定架構和態勢。其次二者都是極端的人本主義,都是對上帝敬畏的遠離。因為在上帝信仰的觀念與意識下,人是先天受限的,是先天罪體,是必然性的認識侷限斷裂欠然裂傷悖逆,因此無論人怎麼合流,若不是藉著對上帝的敬畏,必然會難以掌握分寸,必然會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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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就有所謂信仰與理性之爭,似乎信仰代表的就是人的道德的倫理的需要方面,而理性代表的是求真真知的認識的邏輯的經驗的需要方面。”丹宏說道。
“我不太認同這個說法,這樣的說法縮小和侷限了信仰的範圍。在我看來信仰是超越人的道德倫理和認識求真方面的,二者都包含在信仰之內。也就是我們的理知能力,認識能力,邏輯能力,經驗能力,計算推演能力等等乃是上帝的賦予,而我們的道德倫理能力也是上帝的賦予,因此對上帝的信仰就應當不僅僅只是道德倫理需要方面,還有理性,理知,邏輯,計算和經驗認識的推演推導方面需要。上帝絕不僅僅只是讓我們感覺到了道德需要一個絕對依據和終極依據,也讓我們感覺到了理性邏輯的精妙也需要一個絕對依據和終極依據。所以當我們只把上帝視為人的道德的絕對需要和終極需要時,我們狹隘了自己的理解,同樣,當我們只把上帝視為人的理性邏輯的絕對需要和終極需要時,也狹隘了自己的理解。上帝不僅代表我們的道德方面也代表我們的理性邏輯方面。道德與理性的共同來源都是上帝。沒有上常,我們就沒有道德,也沒有理性邏輯,甚至連最根本的存在也沒有。”飛龍說道。
“但理性與道德之間總有個區別吧?孰輕孰重呢?”丹是說道。
“我認為區別在於,人對於知識的追求是要受環境與條件的影響的,但人對於道德的追求卻不受環境與條件的影響。當一個人不用為生計而憂慮時,也就是當他擁有這樣一種環境和條件時,無疑是更有利於他追求和獲得知識的。也就是一個好的環境和條件有利於人追求,獲得和擁有知識。而一個糟糕的環境和條件必然不利於人去獲得和擁有那些。但是對於道德的追求,獲得和擁有,卻不受這一規律的影響,甚至越是糟糕的環境與條件反而越是有利於一個人道德的顯現,獲得和擁有。就是越是在一個惡劣的環境裡越是能檢驗和彰顯出一個人道德的品質,純度與力量。因此當我們可以拿糟糕的環境條件為我們的知識匱乏找藉口時,卻不可以拿糟糕的環境條件為我們的道德匱乏找藉口。也就是說你可以說你沒有一個良好的環境條件來使你知識淵博,技能高超,但是你卻不能說你沒有一個良好的環境條件來使你彰顯出你道德的品質,純度和力量。你講你因沒有一個良好的環境條件和機會來使自己獲得擁有淵博的知識和高超的技能是情有可原的,但你講你因沒有一個良好的環境條件和機會來使自己獲得擁有道德是說不通的。也就是一個人沒有知識可以被理解和原諒,但是一個人沒有道德卻不可以被理解和原諒,這是根本就沒有理由可講的。擁有和彰顯道德並不需要什麼環境和條件,機遇和機會,也不分貧窮還是富有。如果道德是一個可以隨這些情形情境而改變的東西,那它就失去了它的絕對性。一個絕對性的道德,無論怎樣的環境條件和機遇都無法阻止它的彰顯,無法減損它的成色,純度,品質和力量。反而越是糟糕的環境條件和機遇卻越是能反襯它的成色純度品質力量的光亮。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道德比知識更具有一種永恆性,終極性和絕對性,更具有一種靠近上帝的屬性。也就是人透過道德比透過知識更加能夠靠近和認識上帝,人透過道德的管道比透過知識的管道距離上帝更近。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認為一個人擁有道德恰恰比擁有知識更重要。沒有知識一個社會還不足以垮掉,但是沒有道德一個社會卻足以墮落,敗壞,腐爛,崩塌和垮掉。道德從哪裡來?不是靠強迫強求,而是從信仰上帝開始,從認識到自己的黑暗開始,從認識到自己原罪的必然性欠然裂傷悖逆的自我悔罪和糾錯開始,從自我內心的認識,自覺和自願開始……”飛龍說道。
“也就是對一人來說,他真誠悔罪與贖罪的姿態才是他道德方向的真正開始……?”丹宏說道。
“對,”你的內心有多黑暗,就反示著你的內心就有多光明。沒有黑暗,就沒有光明,沒有光明就沒有黑暗,當你看到了黑暗,你也就看到了光明,當你感知到了光明,就明示著黑暗的存在。不能照亮自己內心所有的黑暗,也就不能照亮自己內心所有的光明。也就是說你對自己內心的黑暗認識得有多深,你對自己內心的光明就認識得有多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你的內心對光明的嚮往和追求的程度有多強烈有多深,你對自己內心的黑暗的認識,揭示,發現和挖掘的程度就該有多強烈有多深。只有這樣的前提建立,那麼你悔罪贖罪的認知,態度和行動才會真正開始,你邁向道德的方向才會真正開始。因此,一個人倘若尚還沒有真正地展示出自己悔罪贖罪的認知,態度與行動,那麼可以說,他的道德的方向還沒有真正的開始。”飛龍說道。
“嗯,這點我也有些認同。”丹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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