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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海上逃生 (2 / 2)

正想著,船已行至一個島嶼。飛龍憑經驗判斷這島大概約有二三百平方公里,不算大也不算小。島上山巒起伏,密林蔽天……看上去感覺好象沒有人煙……一行人便登島憩息……

然而這島實為北烈島所轄地盤,是北烈王金村洛關押流放其國內惡刑犯重刑犯的地方……飛龍一行登島時,正值島上監獄暴動,重刑犯們殺了島上獄卒和官員,正準備駕船出海逃亡……不巧正碰上飛龍一行。那些重刑犯一個個凶神惡煞,力大如牛……看到突然出現一群彷彿天上下凡仙女般美麗的姑娘,怎還按捺得住?操著從獄卒那裡搶奪來的刀矛衝他們一行而來,欲施暴行獸行之慾……其時姑娘們剛經風浪顛簸,早已精疲力盡,又冷又餓,渾身癱軟,怎還有力對抗?飛龍,靜雲畢竟是超級男兒,尚還剩有一絲力氣,便就與這群重犯交鋒……偏偏飛龍老病又犯,又只以劍鞘相迎,還要求靜雲也這樣,只為怕失手殺死這些重犯。綺欖,奕璨,昭熳等氣得不行,紛紛大叫,讓飛龍,靜雲撥出劍殺死他們……然飛龍仍然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好在他倆功力實在太高,儘管已經快精疲力盡,但仍然還是擊退了那群重犯……

“為什麼不殺死他們?”奕璨質問飛龍道。“因為我的信仰不允許我這樣做……”飛龍答。“可他們行惡在先啊……”“然而他們也是人,只是因為缺失信仰的指引才這麼幹的。”“為什麼他們們缺失信仰?”“因信仰的傳統被打斷了。被什麼打斷的?被專制極權獨裁的觀念和制度打斷的。專制具有唯我獨尊的排他性,即非我意志類,盡皆滅之……因此無監督無約束無制衡的專制制度才是造成民眾普遍性地天道信仰缺失,貴族精神匱乏以及變得高度世俗化的原因。誠信與認同只是一種天道信仰傳統被一以貫之沒有中斷地保留下來的必然結果。倘若是不斷被打斷的,天道信仰的鏈條就斷了,就不能一以貫之了……今天這個上臺宣傳一套,明天那個登基又提倡一套,後天再一個即位又再灌輸一套……而且還全都是些侷限於專制君王個人性的意志,理解和偏好的東西……這叫民眾如何適從……?變來變去的,結果一個有益的東西也沒保留下來,更不必說最初就有的天道信仰本身了……保留下來的只是些專制的作派,極權的持色,獨裁的風格……所以能怪這些民眾嗎……?”飛龍說。

飛龍又接著說:“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苦難而不是幸福。幸福只是相對的,只是一種短暫,痛苦才是絕對的,長久的陪伴與存在。因此任何的理想主義都是一場騙局,任何的復興傳統,迴歸古典都不過是一種世俗功利與實用,而跟靈魂得救無關,跟永恆無關,都不過是一種短暫速朽轉瞬即逝的快感過後的無盡痛苦煎熬和空虛掙扎罷了……靈魂得救不是現世功利主義與實用主義……我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大開殺戒這就是太過於現世功利主義與實用主義的表現……”

“然而理想主義,復興傳統與迴歸古典就算是功利主義與實用主義的也並非就一定是對靈魂得救與形而上的永恆性的拒斥呀……一個人追求世俗的幸福有什麼錯?一個人追求世俗的功利與實用就一定會拋棄天道信仰嗎?就一定會拋棄靈魂得救與永恆性的形而上的終極信仰嗎……?我看未必見得。他們在這世俗的功利主義,實用主義,理想主義,復興傳統與迴歸古典的追求美好中盡力了,人生也就無憾了……在生命最後面對那橫亙在自己面前的天道,上帝以及靈魂得救與永恆性的形而上的終極信仰時,他們可驕傲地向那形而上的終極覆命,我已經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勇氣和嘗試了……反觀你這種只是一味空談的人,在面對那形而上的終極時,可能所產生的遺憾,懊悔,自責,愧疚,痛苦等等比我們這種功利之人還大得多。因為你放棄了現實的拼搏,努力,勇氣,膽量……”奕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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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做不符合上帝的目的……”飛龍說。“什麼上帝的目的?我看是你自己有目的。你自己帶著目的就認為自然也是有目的的……你明明是自己活在自我理解想象和編織的迷夢的幻影與假象中,卻偏偏要把這種幻影和假象投射到世俗現實中來製造出上帝這個偶像……你明明是自己從小成長經歷的不如意,卻偏偏要把這種不如意定義為這個現實世界的本質……你們明明是在那經歷過程中飽受苦難卻要把這種苦難定義為這個現實世界的本質……你的勇氣到哪裡去了……?!既然這個現實世界有如此多的不如意,為何沒有勇氣和膽量去改變它呢……?!把它變來使自己如意順心……這才是本事才是厲害呀……而你明明有過人的秉賦和能力,卻偏偏要選擇逃避……你的軀體是剛強的,意志卻變得柔軟,自虐。”奕璨說道。

“但那就是我的信仰,凡動刀劍的必死在刀劍之下。凡仇恨報復的必被仇恨報復的心汙染混濁掉清醒而純淨的靈魂……”飛龍說。“你們那個信仰不是這樣的麼?因著自己的貧窮無望無力自救便把希望和光明寄託在什麼彼岸天國與靈魂得救上,試圖這從這上面來尋得安慰,求得盼望……可這豈不是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和竹籃打水的鏡花水月麼……?自我精神安慰與勝利罷了……這對映出你們的靈魂是多麼的怯懦和軟弱……既然生不如死,不如以死救生……只可惜你們寧可在他人的胯襠下受盡欺侮,折磨,傷害和羞辱地生活也不願起來為自己不公的命運而抗爭與拼搏……別人打了你們的左臉,你們竟然真的把右臉也伸過去拿給他們打……你們不是死於惡人們的迫害與屠戮,而是於你們自己的怯懦和軟弱……”奕璨說道。

“然而這不同時也是一種優點麼。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不是一種感人的美德麼?事實上荒淫,奢靡與腐爛使人墮落和走向毀滅,美德,善愛與悲憫則使人上升和走向希望與光明……看著吧,因著一個事物的惡的無恥,人們會逐漸離它遠去;因著一個事物善的溫馨,人們會逐漸向它聚攏……到底誰勝誰負呢?還不一定……不可殺人,這是一條誡命。動輒就大開殺戒那更是一種罪惡。”飛龍說道。

“你的道德自罪意識倘是因著你自己身世的辛酸,經歷的苦難,遭遇的悲慘,人生的痛楚而產生……那麼這就更是一種不幸了……因為這明明是別人迫害,摧殘,蹂躪,屠戮你們,是別人的罪……而你們卻偏偏把這罪往自己頭上攬,說什麼這是因為你們違背上帝的誡命而遭致的懲罰。可是這種自罪意識和自罪痛苦能使施害者為惡者就此對你們放下他們高舉的屠刀嗎……?或者說你們遵循了上帝的誡命就可以使那些施害者為惡者就此對你們放下他們高舉的屠刀嗎……?顯然不可能……因此當因這種苦難不幸和慘烈的受傷受痛受害而復仇而雪恨而以死扭轉你們不幸的命運……在復仇雪恨的道路上就是要極端,要倔犟,要頑固,要硬著脖子,要怒髮衝冠怒氣沖天,要飢餐仇人肉,渴飲仇人血,不把仇人置於死地絕不罷休!我們也是身世不幸和慘痛的人,但這不會激起我們的自罪意識和痛苦。我們只有喪親之痛。我們遭遇的苦難不是什麼因不守上帝的誡命而遭到的報應,只是出於純粹的人性之惡施加給我們的……但血債總歸是要血償的……”奕璨說。

“你怎麼就學不會謙遜和敬畏呢?總是說話帶著一股狠酷之勁……”飛龍說。“那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你所說……?”奕璨問。“我還要怎麼告訴你呢?有些東西只可意會,難以再言說。”飛龍說。“什麼意思……?”奕璨問。“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說就是語言一經說出口就成了一種邊界和限定。語言所指有限,而事物本身蘊涵無限,終極本體就更是如此……它是必然性的,它的法則不容人更改……”飛龍說。

“什麼必然性啊?我看人類的歷史的很多東西不過是產生於一場又一場的偶然而你們卻硬要把這些東西定義為必然。說到底,其實真正在改變這個世界的背後力量是人們可操控可把握的技術而非那些不可操控不可把握的信仰。信仰幾時帶給這個世界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不斷提升的技術才真正地改變了這個世界。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就是技術的產物……而技術不過來自人們偶然的發現,自我意志的自由,聰靈,勇敢與膽量……”奕璨說。

“苦難中的愛及對信仰的堅守者大多心思純潔……有利可圖難免動機不純,也就會催化出投機屬性。你敢說你們不為了復仇雪恨而不擇手段,動機不純與投機屬性嗎?”飛龍說。

“然而這只是不同環境驅使的結果。人性就象一個具有很大彈性張力空間的彈簧,當環境壓迫它時,當環境壓迫得它生不如死時,在只有死路一條的情況下,它更容易選擇了追求唯靈的聖潔的死去……當環境不再壓迫它而反而是給它提供了很多便利好處和優勢優越時,它便容易選擇一種各種物質肉體慾望滿足奢靡墮落腐化汙穢等……這是人性一種普遍性普適性的特質和情形。當然有普適就有特殊。這特殊就是一個人即便在環境給他提供很多便利好處和優勢時仍然堅持唯靈追求的死去……與之相反的特殊就是一個人即便在被環境壓迫得生不如死,死路一條的時候也還仍然在嚮往和追求著無所不用其極空前絕後無以復加的肉慾淫亂奢靡墮落的放浪形骸聲色犬馬……所以人性的彈性張力始終是隨自身所處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當環境變化到其好處優勢地位權力到達極致時,人性的墮落在所難免……所以把住平衡才是一個真正最重要的東西。而理性,就是一個有利於人把住平衡的有力武器……理性是人不可丟棄的認識這個世界的利器,技術是人不可丟棄的改變世界的力量……我們不是一群特殊的人,我們只是一群普適的人。所以你說我們為了復仇雪恨而不擇手段也好,動機不純也好,投機屬性也好……我們只遵從普適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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