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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逃向奧真島

“據我所知,要是當初西方日爾曼蠻族入侵西羅馬帝國的時間提前一個世紀,基督教這種信仰說不定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消失了……那麼也就沒有今天你們這些基督徒再在這裡指指劃劃的東說南山西說北海了……而假如這種入侵延後一個世紀,今天基督教的教義和內容恐怕也要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因此你們所能接受到的東西也將與現在完全不同……那麼再回想你們對現在已有教義與誡命的拼死扞衛與為之殉道豈不顯得是一個很可笑可悲的事情嗎……?假如是另一套教義與誡命傳留下來你們是否也是一樣會如現在般地拼死扞衛與為之殉道呢……?我估計你們也會。你們哪有辨別什麼才是那真正的獨一唯一的真理的能力啊……?當然我們也沒有……每個人都沒有。所以某種意義上,你們,我們,包括所有人,其實都是在盲信……而各自所盲信的內容又都有所不同……原因就是各自所處的現實生存環境與條件的不同,有差異,有懸殊。通常所處現實生存環境惡劣,糟糕,貧窮困苦,條件差的,低劣的,生不如死的,受逼迫受迫害到只有死路一條的,所選擇的信仰就是那種尋求彼岸安慰拯救而現世承負苦痛悔贖罪惡清心寡慾自我折磨的。你及你們西明津並那北方諸國就是如此。可惡的是你們如此了還想把這個如此也強加給這世上的每一個人。然而善惡實則出自一個人的天性以及臨時變化即時狀態等,跟那個所謂的信仰無關。君不見有神職人員照行苟且之事照賺昧心之錢照獲昧心之利……而並不信教的反倒也有真誠善良熱心助人的。而所處現實生存環境優越,富足,條件極好的,所選擇的信仰大多皆是現世享樂性的各種慾望的渴求滿足性的東西。同樣,這些也是普適而言的,因此也還是有與這普適現象不同的例外的另類的人……這足以說明一種偶然性的神奇力量。人類歷史程序的諸多事物的出現,哪一樣不是由偶然性所決定的呢?可是一個偶然而得事物卻被你們奉為真理,必然和永恆,我真不知道該有多佩服你們的想象力才是……?”奕璨說道。

“你說的是假如。假如提前,假如延後,可現實就是現實,沒有什麼假如不假如的。如果假如也能被當作推斷真理的必然條件的話,那我還可以說假如大殞星撞上地球呢……豈不是連所有人都不存在了?還談什麼談呢?那不是廢話嗎……?再說就算日爾曼蠻族提早一個世紀入侵西羅馬帝國也末必就是基督信仰從這世界的徹底消亡。西羅馬帝國消亡了還有東羅馬帝國呀,基督信仰不一樣還是會存留下來嗎……?至於說到普適性與特殊性,你的意思就是要遷就人性的普適性,限制人性的特殊性。但如果要遷就人性的普適性的話,那就是必然地將使人走向放浪形骸生色犬馬酒池肉林奢淫靡亂的極致……再說我們這個信仰沒有作用嗎?在沒有這個信仰以前,領主藩主們對他的家奴,隸農等那是有生殺予奪的權利的。然而自從有了這個信仰以後,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家奴,隸農們也有靈魂,也該得到生命和靈魂的尊重。所以領主們再也不敢隨便對下人,家奴,隸農們予生予殺了。這不就是我們這個信仰的價值和作用嗎的體現嗎?假如沒有這個信仰在這其中起著這樣的作用,底層民眾百姓的命運能得到這麼大的改觀嗎……?”飛龍說。

“你光知道說你那信仰好的一面了,你怎麼不說以你們那信仰為核心的教會在獲得控制全地所有民眾百姓靈魂的最終歸宿的權利時,腐敗的權力也就產生了……總之,我對宗教的那一套比較反感。陳規陋俗,教條生硬,僵化死板,雞零狗碎,錙銖必較,固執瘋狂,頑冥不化,扼殺人的自由飛翔與創造能力……就算要信上帝我也只信理性意義上的上帝。那說但如果要遷就人的特殊性的話,必然造成這世界的人大面積的虛偽陰鬱隱惡僵化刻板呆滯沒勁無趣乏味枯燥灰暗自我折磨自我虐待反人性不人道死氣沉沉寂然無聲漆黑一片……而罪惡未必見得因為你們這種極端的靈脩運動就變得減少。說到底,特殊性的東西就是隻能被限制在特殊性的範圍內,不能衝破其限制,翻湧氾濫出來衝擊普適性……”奕璨說道。

“正是你的這種思想才造成這個世界兩種極端的同時出現,共存與對立。那就是無以復加的肉慾墮落的極端與無以復加的唯靈純潔的極端……前者代表偏重所謂的普適性,後者代表偏重所謂的特殊性。我就問你,這兩個極端你到底願意選擇哪個呢?”飛龍問。

“我兩個都選。我既不願放棄肉體的滿足與享受也不願意放棄唯靈的純潔的追求。我承認我自己就是這麼一個複雜且矛盾的人。也許你是追求唯靈的純潔的……”說到這裡就幽幽地意味深長地看了飛龍一眼……飛龍明白她的意思,臉就倏地紅了……“然而這兩者都不過是人的具體所處的現實生存環境的驅使與鑄塑,跟你所謂的什麼冥冥中的必然性無關。一切並非必然決定,一切不過是偶然鑄就……偏重普適性就會得出偶然性鑄就,偏重特殊性就會得出必然性決定……我們與你的區別就是我們偏重普適性,偶然性。而你偏重特殊性,必然性。就我們所看到的人類歷史,完全是被一個又一個偶然發生的事件所左右和改變……這才是歷史的真相。比如西面華夏神州大陸的天道信仰傳統的突然崩滅和消亡不正是始於那趙韓魏三家分晉和齊國田氏的篡君之位嗎?自此以後,任何異姓人氏均可以暴力方式參與君權爭奪,血酬定則就此鑄定。天子血統的正統性被汙染,質疑,否定。天道信仰的傳統也被汙染,質疑和否定。這難道是一個必然會發生的事件嗎?這背後難道有什麼必然性的東西在操控嗎?我看沒有……完全就是一次陰差陽錯機緣變化聚合而成的偶然機會……所謂必然性完全是你們這種持僵化信仰的人在人為新增……用意就是想使自己的心靈找到一個有希望的可依靠的方向。一切唯靈信仰不就是這回事嗎?害怕墮入無盡死亡的黑暗的永寂的虛無的深淵而自找安慰與希望……固然我們不知人靈究竟屬性石頭還是屬性上帝,但至少我們不能排除它也有屬性石頭的可能性……萬一真的就是如此,那你們的唯靈信仰豈不就是一場心靈軟弱無比的自我欺騙?事實上這也只是一個假設。真正的情形是我們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該讓不同的理解認識與選擇都共同存在,而不是排斥異見者異議者異端者。但你們信仰的那教在人類歷史上迫害過多少在你們看來是異端邪靈的人啊……”奕璨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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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不語……

奕璨又接著說道:“你這樣的保守,固執和頑冥不化,今後縱然我們怎麼想幫你們西明津改變貧窮困苦和財富懸殊兩極分化以及社會嚴重不公正不公平不自由非理性等等諸多弊端和醜惡現象怕也不易……你們的貴族階層掌權階層執政集團恐怕只願別人直接給你們提供經濟上錢財上物質物資上的幫助,或直接去人家的地方帶走人家的實利財富而不願人家的運作制度與規則以及經營理念管理方式等進入你們國家。因為這樣一來將會本著優勝劣汰的原則汰淘掉你們那些落後的僵制,規則,方式,理念等,從而變相取代和同化掉你們原有的那些東西……這樣也就意味著系出你們王公貴族權勢階層執政集團所秉有和制定的那套制度,規則,路徑,方式,理念等均遭到衝擊和否定,從而也就直接威脅到你們西明津的權貴階層統治集團掌權執政的合理性合法性合義性……”奕璨說道。

“你這是在說什麼呢……?你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你飛龍哥是你所說和所想象的那種人嗎……?還什麼頑冥不化的……?說得你飛龍哥都跟那些專制極權獨裁者們的想法和作為差不離似的……你飛龍哥是這種人嗎?他是拒絕變化拒絕改革的人嗎……?他是不願西明津的窮困面貌發生翻天覆地改變的人嗎?他是那種只圖自己安逸享受不顧民眾百姓死活的人嗎?他是那種對西明津社會的極度不自由不公平不公正非理性以及貧富懸殊巨大底層勞眾辛酸血淚飽受盤剝榨生不如死的慘景和現象置若罔聞漠不關心的人嗎……?他實際上是痛心疾首啊……他不是一個沒有大地雄心凌雲壯志的人……他不是一個沒有鐵血勇氣和膽量的只會唯唯喏喏溫溫吞吞怯懦脆弱貪生怕死的沒種的人……你難道不知道他以前那以一敵百力舉山河氣蓋世金戈鐵馬橫掃千軍氣如虎的戰地英姿和沙場雄風嗎?”佩潔突然插話說道。

“喲喲喲……這才說幾句呀,就心疼得受不了了。到底還是一家人一家親啊。”奕璨說道。

“方奕璨,你給我說話收斂點,口上留點德。休要一味只說尖酸刻薄之言專往人痛處猛扎猛刺……要是人家也這樣對你你又咋個想……?”佩潔說。

“不曉得哪個才是這樣的人哦……”奕璨冷笑道。

姐倆你一言我一語地這麼演繹著想要激勵飛龍重新變得鐵血勇酷野心勃勃壯志雄圖起來的雙簧……飛龍卻聽不下去了……一扭頭負氣就要走……夢盈趕緊上去把他拉住:“飛龍哥,你別走,不要生氣了……”然後又扭轉頭對佩潔和奕璨說:“你們都別爭吵了……石頭也好,上帝也好,我們既然不知道就不要以己為大貶低對方了,好好互相尊重不行嗎?”飛龍說道:“我有天道在心中,我何怕之有?就算這個世界都背叛了我,我還可以選擇上帝……”邊說邊去提斧伐樹準備搭架暫居過夜的屋蓬。靜雲見了也去幫他。大家也不再說什麼,默默地跟著幫忙……

蓬屋搭好,飛龍與靜雲早累得一身大汗,就脫下衣來。姑娘們燒來熱水先給他倆擦洗。黯淡的光亮下,雄壯健碩的身體與柔潤晶瀅的肌膚對比赫然,反照鮮明,相映成美……完後姑娘們再各自去沐浴更衣休憩……綺欖,柳韻值夜。不過因太過疲憊,值著值著她倆也睡著了。

就有老鼠出來活動,驚醒了琳馨,因她對響動尤為敏感。她心裡甚為煩躁,就輕輕起來循響動聲而去……一隻大鼠飛快逃走,一隻小鼠卻躲在了一個角落。琳馨發現它時,它正在東看西察著,目光甚為機靈……嘿,竟然藏在這兒……琳馨就將就著地上的一塊厚木往角落一推,小鼠就被擠壓住了,被擠了個半死……琳馨就用木枝將它挑出蓬外去,然後重新入睡……豈料睡夢中就總出現有老鼠在自己身上爬……一會兒在頭頸周圍,一會兒又在腳頸的位置。打那以後,這種夢時不時隔個十天半月就會出現一次,很是困擾得她難受。她想起以前宿營時飛龍哥也時常捉住老鼠,但每次他都把它們放生了……邊放還邊說:“回到大自然去吧……”那時她們還想笑,覺得他太迂腐。現在看來,飛龍哥那樣做,未必就沒有道理。

然而半夜就有聲音把飛龍驚醒,佩潔也醒了。出去一看,有一大隊官兵模樣的正手執長戈打著火把急急往他們所住蓬屋趕來。忙叫醒門口已睡著的綺欖,柳韻並及屋內眾姐妹,匆忙收拾好東西就逃……飛龍,靜雲在前面敵著那些人馬。然而後面增援的越來越多,二人見勢不妙,一眼默契,虛晃一招,奪路就逃……

視線不清,夜不擇路,倉促中順路就跑進了一處瀕海的地方……正準備找船逃走,卻發現岸邊已樹了高高的鐵柵欄。這才發現似乎是闖進了一處兵營裡……想再出時,大隊人馬已堵住寨門……大家只道往有路的地方再逃……

到一處船塢處,有勞工在修損壞的船隻。有一人突然認出飛龍來,便大喊一聲“飛龍兄弟……”飛龍定睛看時原來是自己當初曾在北烈國幫助過的一個漢子名喚金九翱……當初飛龍與母被父驅逐流走到北烈國時認識了這金九翱。這金九翱雖是一個勞工但卻酷愛文章史哲之類。這樣一來他家人就不樂意了,說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體弱多病的妻子,都需要他掙錢供養照顧……而你一旦把心思用到那些換不來金錢的無用的玩意兒上,還怎麼去勞作掙錢供養家人呢……?金九翱甚是痛苦,他是真的不想捨棄對那文章史哲的愛好與鑽研的……但家人也不能置之不顧啊……他老師也勸他還是要以家人為重,還說文章史哲那類東西都是有錢人和有閒階層才玩的東西……你及你家人現在生存都還成問題,所以你還是暫時先把那些東西放下的好。又有人勸他去為官府寫文章,說這樣掙錢快,況亦有人欣賞他,但他卻不去,還說只想寫真心的文章作真心的思考,不想去當專用的御用文人專寫些討大人們歡心的應景之作趨時之作,那樣太違心太虛假了……人就說那你要執意這樣不肯鬆動原則那就沒救了,註定一輩子受苦受窮,艱苦,辛酸,糟糕,生不如死……在這殘酷的現實世間可由不得你任著自己的性子不低頭……但他還是固執己見,白天汗流浹背地做勞工,晚上還要照顧家人……等到夜深人靜掏出書本來想寫想看時,人已困得不行,常常剛攤開書不久,剛提起筆不久,人就已經不由自己地一頭栽在桌案上,呼呼睡去……有時剛拿起書家人就喊要喂藥端水,剛提起筆家人又喊要喝水換衣的……弄得他臉上愁容密佈嘆息連連……但也不得不做。這樣難免時常因他看書寫文章什麼的耽誤了家事家務而與家人發生爭吵……他就常常想:如果有來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名學園裡的教師,既有時間專研所想所思又能掙錢養活自己還能把自己所學所思的所得與成果傳播給別人……當時飛龍與他在同一處作勞工,知道他的情況就想幫他。因飛龍力大體健,一人可以幹幾人的活,按計件來算,他的所得自是別人的幾倍。飛龍就只留一份給自己,其它幾份都給了金九翱。後來就把他那份工給攬了,讓他盡情地去做他喜歡的事,然後他那份工錢仍然給他,還照舊把自己多得的也一併給他……並讓他仍然對家人宣稱是在工地作工……然而後來因一些原因,飛龍及母親不得不離開那裡,就只好與金九翱告別。飛龍走後,金九翱又陷入從前的艱辛與困頓……後又輾轉幾地做勞工,直到現在……不想今日竟然在這裡與飛龍相遇……

得知飛龍一行危情險境,金九翱便帶他們沿一通道逃走,說只要出閘門就好辦了,外面有船隻,可駕船逃往奧真島,那裡相對安全,還大致給飛龍描述了行路航行的方向……

出得閘門,飛龍等紛紛了上了兩條船,飛龍駕一隻,靜雲駕一隻。金九翱就在那閘門處把住機關阻擋官兵過來,一面向飛龍一行猛力揮手告別……飛龍等遂冒著狂風暴雨將船駛進了大海……沿著金九翱大致給他描述的方向前進……這邊金九翱已漸漸力不支,閘門快要被官兵撬起……他知道自己死日到了,這正是他要做的事……他要報恩幫助過他的人,用這生命……他含著笑,眼裡噙著淚……心裡說道:“飛龍兄弟,但願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還能相見……爹啊,娘啊,不孝的我來了……”閘門轟然祓撬起,金九翱遂倒在官兵的亂刀狂剁之下……“上帝……”他喃喃地喊道……隨即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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