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黑獸園後面還有不少秘徑小路,交叉縱橫,彎彎曲曲,七回八拐,異常的深幽,奇麗,神秘……飛龍一行憑著感覺東竄西鑽,竟然還跑出園子了……馬不停蹄,繼續上路……
接下來看到的風景卻益發的蒼涼,凋蔽,彷彿是行在通往黑暗的死蔭之地的路上,大家的心情也相應地沉重起來……
行了許多時分,竟然見到了一座城。城門破敗不堪,開著,無人把守。入得城內,裡面空蕩蕩的,見一個人影……路上的街道坊巷早已人去樓空,塵灰籠罩,蛛網密佈,宛若鬼庭……但從那不小的建築格局與規模來看,可以想象曾經的繁華……飛龍推開一間屋宇的房門,才發現裡面的闊大與空曠足以將人的魂吸走,吞噬……他走了進去,佩潔,靜雲,綺欖等跟著進去……但見裡面空無一人,卻各種家用房間與設施齊備……可見曾經這裡住過不少人……飛龍甚至能夠想象當時那種暄囂熱鬧人聲鼎沸的場景……這裡究竟荒廢,閒置多少年了……?那曾經的住戶後來到哪裡去了呢……?飛龍思慮著,不覺越行越深……而前面還遙無盡頭……佩潔說:“我們出去吧,這裡面怪嚇人的……”飛龍就說:“好吧。”然而卻找不到門的出口了。裡面的各種走廊小徑繁多,星羅棋佈,阡陌縱橫……走著走著又繞回到了原點。光線又異常黯淡……眾人心裡不覺有些慌惶起來……屋宇的穹頂高闊森嚴,那些慘白的顏色使人感覺這裡好似一個巨闊的墳墓,是埋葬人骨的地方……然而淒厲的聲音也就響起……不知是風吹還是鬼泣……?“這裡難道有鬼……?”夢盈突然驚詫地說。嚇得柳韻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倒是昭熳還挑釁……“鬼?如果這裡有,我要讓它知道我才是鬼!”說罷她那神秘幽深的眼睛裡就射出鬼氣的光來,嘴角露出陰森的笑……若窕也學著她的樣,可眼色,神態,氣場中就更見絕美而陰冷至極至的鬼氣了……“看來這裡才是你的家……”昭熳對若窕說道。卻嚇得夢盈衝上去直捶她倆的胸口,眼裡都噙滿淚了……奕璨就替夢盈出氣,假意要打昭熳,若窕二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鬧?還嫌不夠刺激好玩嗎……?”眾人也就不再說話,默默跟在飛龍身後……
終於見到亮光了,果然是個出口……眾人就走出去,外面的景象再度震懾了他們……太多的房,密密麻麻地延伸向無盡的遠方……且都不小,擁擠,重疊……許多屋塔樓宇還挺高,密集森然,傾斜嚴重,將倒不倒,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和恐慌的驚悸感,彷彿快要窒息……那些星點般的窗屋裡雖空無一人,飛龍卻彷彿看到了那裡面往著擁擠的人們,都聚攏在視窗拼命地呼著救,驚恐萬分,聲音仿似億萬的蜜蜂的嗡嗡齊鳴……飛龍感到彷彿有些快要神經迸爆,腦漿裂炸……視線也快花了,仿似整個人也要隨那些密麻傾斜的樓宇一般要在片刻之間猛然倒下,轟然坍塌……他猛地眨眨眼睛,扯扯頭髮,說了聲:“快走,快離開這裡……”眾人就隨他一起急急離開……
一路上匆匆掠過的全是空無一人的房屋,門面,酒鋪,亭臺,樓閣……“這究竟是鬼住的世界還是人住的世界……?太大了,彷彿有一國的都城那麼大……”旖丹說道。“哪有什麼鬼?就是一座廢棄之城。”豔麗說。“那也未必……眼見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真實的……有鬼沒鬼,有魂沒魂對於活著的人永遠不會有答案……只有死去後一切才會揭曉……或者都還不會揭曉……因為這揭曉不在人,而在劊造人的在物,它願對一個人揭曉就揭曉,它不願揭曉,那對這個人,一切就仍然永遠是個謎……人,不過是一個更闊大的在者的玩物……它給了人一些自由選擇的可能性,於是人便以為自己好象擁有了無限的自由……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那兒狂妄著,自大著,自我榮耀著,自我為義著……殊不知自己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啊,殊不知自己連自己是從何而來向何而去都還不知道的呀……”佩潔說。“又在發表高見了……”奕璨說。“你不準嗎?”佩潔問。“哪敢哪敢……”奕璨堆笑。“旖丹說得對,這就是一座廢棄之城,並非鬼之城市和住所。看規模,有點象國都。不過不象是簡單的廢棄,裡面可能有故事……”飛龍說道。“但只怕這故事裡還有慘烈淒厲……所以這裡也未嘗就不是鬼魂眷戀之所在……尤其是在夜裡……”佩潔說。“別說了,我好害怕呀……”夢盈不知時候已經跑過來偎到了佩潔的懷裡。“好啦,不說啦……別怕,寶貝……”佩潔就拍著她的肩安慰她。“羞,還不如曉津勇敢呢……”豔麗笑夢盈道。夢盈就想打她,被佩潔拉住了。一行人邊說邊已走了很遠……
然而這城還遙無盡頭,而夜色已降臨,飛龍就提議找一處空房暫住一晚。夢盈害怕。飛龍就說:“我不睡,給你們放哨站崗。”“哪能一人值夜,輪流來。”佩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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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不遠有一處房,還有水井及傢什。大夥就打上井水洗淨傢什,燒水洗臉洗腳。女人們已經把房間打掃乾淨。奕璨還找到了幾壇白酒,正好可以與飛龍和靜雲喝。乾糧作食,井水作湯,也填飽了肚。重活都歸飛龍與靜雲包了,幹得滿頭大汗,正好有酒解乏。二人把溼透的衣服脫下晾了,露出雄健壯闊的肌肉與身軀,一黑一白,煞為分明。女人們就給他倆斟酒,俱皆盯著他們赤裸的身體看,不時發出讚美他們強壯的聲音。弄得飛龍都有些不好意思,靜雲倒還鎮定……“好想摸一下啊……”夢盈很是期待地說,還沒等二位同意,她就伸手在他們身上摸了起來……“好舒服……”她說道。綺欖,奕璨,昭熳,天漪等見了,也不客氣起來……綺欖,奕璨,昭熳就往飛龍身上摸,天漪,豔麗,若窕,旖丹就往靜雲身上摸。琳馨臉都紅了,柳韻心則癢癢,但面子上總是要矜持的……佩潔就走過來拉住她的手也往飛龍身上摸……“她們都知道有便宜就佔,你憑什麼要講禮……”柳韻也就順水推舟了……佩潔又拉琳馨的手去摸靜雲……:“要摸大家摸……”琳馨的臉羞得更紅了……
飛龍值守上半夜,靜雲下半夜……
一夜無事。次日霧氣很重,全然辨不清路……午飯之後,霧還未散去。飛龍決定冒霧前進……
霧氣濃濃,使這座廢城更顯鬼氣氤氳,彷彿他們一行人也變作了行走的鬼……出城之後,霧氣更大了,且呈現出濃濃的灰黑顏色,吞噬著大地的一切,彷彿世界末日即將降臨一般,讓人心生非常的惶悸和驚恐……眾人就牽著同一根長繩,以免走失。飛龍在頭開路,靜雲在尾押陣。夢盈說:“我感覺我們好象是在雲霧的天梯上行走啊……”說罷竟哈哈大笑起來……見夢盈都那麼樂觀,柳韻心裡也不怎麼怕了……
黑霧逐漸散去,天空雖已明晰,但還是灰黑的色調,大地亦然……感覺這裡就不是一個充滿生氣的生機之地,到處瀰漫著死蔭的氣息……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前方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最不想看到的關卡崗哨也出現了,正在排查著通行的客商和小販……一行人便轉身折回,正巧碰見一個露天茶座,就坐下飲茶解渴。旁邊也有一隊商販在飲茶。但聽他們說:“擺設這些關卡崗哨還不是為了多收我們商販們的過路費。收那麼高,真是太黑了……喂,掌櫃的,這附近可有偏僻小道通往青峽郡桃源谷……?我們把過路費給你……與其給那些只會魚肉百姓的畜生,還不如接濟同為蒼生百姓和天涯淪落人的苦難兄弟……”那掌櫃說有。他們便遞上錢銀。掌櫃附耳與他們說了,末了叮囑一句“不過那路可有些不太好走,聽說有怪魚出沒,有點可怕,要多加小心與提防喔……”“再怪也沒這些吃官飯的怪,再可怕也沒這些吃官飯的可怕……”那客商說道。就辭別茶座掌櫃,帶隊投那路而去……
飛龍他們就悄悄跟在那隊商販後面……約一個時辰後,但見那隊商販突然倉皇回跑,一路哭爹喊媽的……飛龍他們忙於樹叢中藏了。待那隊人過去,再又上路。“他們究竟遇到什麼了呢?那麼驚慌失措的……”佩潔問。“不知道,得過去才曉得……”飛龍說。佩潔就讓靜雲先到前面探路,綺欖在中間作接應。
靜雲到了前面,只見是一片闊大的黑水蕩,蜿蜒,曲折,綿延向蒼茫的遠方……水蕩裡怪石嶙峋,巨礁矗立,蒼老遒勁,大多灰黑的顏色,斑駁腐破……讓人一看就心生恐懼……這黑蕩不僅巨大,似乎還很深,死水微瀾,卻瀰漫著血腥的氣息……靜雲定睛看時才發現了黑水裡泛著血紅的顏色……正看得出神,突然一條約五六米長的怪魚從水中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尖牙密佈,直撲靜雲。若是一般人定被這怪物捕食了,得虧靜雲反應神速,一下躲過,卻也驚出一身冷汗,心跳劇烈……照這架式,不定剛才那商隊中定是有人被這黑水中的怪魚捕食了,所以才那麼地驚惶失措……靜雲再看四圍,都是懸崖峭壁,摩天高嶺,筆直峻險且無草根藤蔓可抓,無可攀爬……這水面似乎是通行的唯一通道了……遂回身告之飛龍。
飛龍一行來到蕩前,但見黛黑的水面突然起了洶湧,但見魚群追逐起來,大的被更大的獵殺……那些魚俱皆兇殘無比,形態醜惡,銳而密的尖牙寒光泛閃,正飢渴地等待著獵物的入口……“這些是什麼魚哦?如此形態古怪,身形巨大……?”柳韻問。“看情形應該是遠古魚龍的種類存留……這水蕩這麼大,又能容納如此多的怪魚,一定深不見底……”飛龍說。“走還是不走呢……?”佩潔問。“這情形怎麼走呢……?況還無船……”飛龍說。“這懸崖陡壁的,又無藤蔓可抓,也過不了啊……”綺欖說。“別急,再看看……”飛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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