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張幾乎真的要哭出來的臉，慕歌實在說不出來什麼重話了，他輕輕抽回了手，語氣也很淡，甚至還帶著一點疏離，“若我還在怪你，就不會來北國了。”
長平長公主訕訕收回了手，神色有點尷尬還有點受傷。
慕歌可不想多說什麼，直接切入了正題，“說說你這次的安排吧。確定，讓我去刺殺北國太子嗎？”
長平長公主似乎沒有料到慕歌會問的這麼直接，一點準備也沒有，皺了皺眉頭，“當年皇兄害得我和你父親分離，甚至害得他慘死。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蟄伏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委屈...”長平長公主突然停住，說起委屈，自己受的那些和慕歌受的那些比又算得了什麼的，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是在皇宮中，好吃好喝的，可是她的孩子卻從小與狼為伍，掙紮中求生。
“皇兄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國家。那麼，就從這點入手就是。那烈王墨青烈一向對皇位沒什麼興趣，可他的確也太過正直心懷天下，要不是當年德妃的事始終讓他心存芥蒂，恐怕是我們成事的第一大阻礙了。說起他，娘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心儀的那位終究是要成為他的王妃，不管你之前有多喜歡她，這心思到現在卻可以了一了停一停了。等到其他的事了了，墨青烈這邊我們可以再做其他打算。”
雖然墨青烈如今看來對她沒什麼威脅，但他終究還是太強了，若是真的插手進來，她恐怕真的會滿盤皆輸了。哪怕是像現在，已經和他們那邊已經打好了招呼，卻也難保對方突然變卦，還得處處防著。
果然...還是想對他們下手啊，可這件事，她卻從沒對自己說過，是怕自己最後還是會透露給長歌吧。不怪她，真的不怪她，想來這麼多年以來，她做的門每件事做的每個決定都是這樣處處提防著的，可是這些提防和小心翼翼終究還是一個笑話，都是自以為是的安慰，她的所謂目標，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她自投羅網了！
慕歌深吸了一口氣，“有沒有想過，其實皇帝一早就知道你的計劃？有沒有想過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可能！”原本還輕聲細語講話的長平長公主一反常態，語氣中已經激烈，“孩子，之前在信件中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是不是王去見過楚長歌了？或者是...她去找過你了？”
慕歌往旁邊走了兩步，背對著長平長公主嘆了口氣，目光卻往屋子的某個角落悄悄望去一眼，“娘，如果我跟你說，我願意放棄一切和你退隱，我們一起去過安定的日子，你可願意？”
長平長公主眉心一皺，多年練就的警覺讓她默默往後退了兩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歌轉過身來，嘆了口氣，“之前答應的刺殺我不會去了。”
“你不要報仇了？”
慕歌搖搖頭，“仇是要報的，只是，我不想涉及無辜。”
長平長公主哼了一聲，正要反駁，卻眼前一黑，最後的印象便是慕歌嘆息又無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