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買過她棉衣的人,若是家中有小孩的,大多會再找她買,可是家裡的大人卻不可能每年都穿新棉衣。
三三挺精明,早想到了這一點,除了賣小孩棉衣,她還做了些羊皮外袍,“大媽大嬸們看好了啊,這個外袍,可以兩面穿,一面是厚棉布,一面是羊皮子,您套在棉衣上可以穿,天兒熱了,棉衣一脫,又能當厚外套穿,皮面穿煩了,翻過來又是另一件衣服了!買這一件,一年能穿四五個月呢!”
一件衣服能穿上四五個月,那可太劃算了!
許多大媽大嬸一聽,就動心了。
再加上三三這兩年一直賣成衣,有回頭客了,買過她衣服的人都知道她做的衣服布料厚實,針腳細密,款式還好看,也不用她怎麼反複招徠,很快攤子就給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到了中午,衣服都賣完了,換成了各樣貨品,三三和三保撿下自己需要的,再用其他的跟人交換。
三三這時才得閑,遠遠跟何田笑著打招呼,何田走過去,兩個小姑娘坐在三三家攤子後面的空地,說起私房話。
何田朝著三三家的攤子抬抬下巴,嘻嘻一笑,“他放著自己家攤子不管,來你家幫忙啊?”
三三臉就紅了。
薩沙幫著三保看攤子呢。
他自己攤子倒是他老爹在看著。
何田嘖嘖幾聲,搖搖頭,“沒想到啊,當初你推薦薩沙來學燒陶,原來是存了私心的。”
三三給她說得不好意思了,半垂著頭笑,“這你可冤枉我了,我那時候可沒跟他好呢。”
“哦。那現在好上了?”
三三抿著嘴笑,不說話,她兩頰上沒塗胭脂,也浮起淡淡的紅暈。
兩人說著話,熊男楚雲西也來了。
易弦提出一袋紅棗和一袋小米,“楚大哥,嫂子生了麼?都給你準備好了。”
楚雲西滿臉紅光,“生了!我媳婦這次生了個小子!母子倆都好著呢!”他遞給易弦一個大牛皮袋,裡面是高純度的酒。
兩人說了會兒話,楚雲西又去找三保聊天。
楚雲西、三保、薩沙多日未見,居然也有不少話要說。
薩沙先給楚雲西看了自己做的陶器,又說起何田易弦的家最後建成了什麼樣子,幾個人又跑到易弦何田攤子邊繼續聊。
熊男羨慕得直搓手,抓住易弦手臂跟他說,“大兄弟,今年看來是不成了,明年,明年我能帶我家那口子去你們家看看麼?”
“當然可以啊!”易弦笑道,“到時再帶上你家姑娘小子。”
熊男連忙擺手,“那可不成!小孩子沒打針不能到處亂跑。”說起這個事,慈父熊男面有喜色,“我們那一片兒,原來是三不管,今年夏末給雙河城的城主收編了,大家都有戶籍了,以後雖然得向城主納稅,但是每年春天城裡都會開診,拿著戶口本就能去給小孩打疫苗,給大人看病。哪怕不是免費的——說實話還挺貴的,可是再不用擔心遇到庸醫黑醫謀財害命。我和我媳婦正攢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