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洗完臉後清醒了點,看看時間還早,距離實驗室開門還有一個多小時,她趿拉著拖鞋,坐到了餐桌邊上。
海鮮粥和油條早就準備好了。
她看看勺子,再看看面前這位眉目如畫的美男,皺皺鼻子道:“沒眼力見的東西,還愣著幹嘛,快過來伺候本宮用膳。”
剛才是太後,轉眼就變成貴妃了。
他好脾氣地笑笑,由著她胡鬧,拉了椅子過去,接過勺子,就這麼一口口喂給她。
許柔不知怎麼又想到了夢裡那個小女孩,此情此景,若是換成他喂女兒吃早飯,似乎畫面也挺和諧。
這個念頭起來就壓不下去了。
她神情有點恍惚,最後一口粥下肚後,脫口而出:“你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氣氛詭異地停滯了三秒。
他黑色的眼瞳裡劃過詫異,而後垂下眼睫,淡淡道:“只要是你和我的孩子,男女都可以。”
完美答案,許柔滿意地笑笑。
臨出門前,她在門口扶著牆穿高跟鞋,最近愛上了摩登款,打扮都往輕熟女路線靠了。
左邊的鞋穿好了,踩入右腳時,她恍神了一瞬,繼而換了球鞋。
荊念就在一旁,拿了車鑰匙,準備送她去學校。
鎖門之際,他狀似無意地道:“沒落東西?”
緊急避孕藥,還在床頭櫃上。
許柔拎著書包,步調輕快,有些事情想通了似乎也沒那麼棘手,她按了電梯門,聲音輕到像是自言自語:“這是老天爺給的禮物,若是來了,我會珍惜。”
那盒子藥晚上回來後就不見了,兩人心照不宣,都沒再提這件事。只是從那天以後,男人在床.事上就很顧忌她的感受了。
不再肆意鞭撻,換成了隱忍剋制。
每次她舒服了他就退出來,也沒管有沒有紓放。許柔偶爾在夜深人靜時分,還能聽到浴室有壓抑低啞的悶哼聲。
這不還沒懷上呢,就小心成這樣了。
她有些不可思議,但依然察覺到了他骨子裡的溫柔。不過這舉動也搞得她心理壓力很大,接連好幾天都睡不好。
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抗爭,一邊叫囂著我還年輕還不想當媽,一邊義正言辭勸說著寶寶那麼可愛你不想要嗎?
簡直是精神上的折磨。
許柔忍不了了,明明還沒到大姨媽週期的日子,也想早點得到結果算了。
這一天剛好是週四,她和導師請假了半天,因為是臨時起意的,知道男人在集團開董事會,所以也沒有告訴他,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門診大夫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醫生,正和一位哭哭啼啼的未成年少女對話,滿臉冷漠,語調也很不客氣:“我們醫院有規定,未婚做人流要家屬簽字,你在我這兒哭上三天三夜也沒用。”
聞言少女哭得更大聲了,外頭進來了一個鬍子都沒長全的毛頭小子,慌慌張張把她拉走了。
許柔坐在外頭等候椅上,看得咂舌,正好叫號到她了,就起身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