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光是聽著他的聲音,就莫名其妙開始幻想以後每天醒來就能在同一張床上窺見他睡顏的妙曼時刻。
原來是真的好喜歡他。
許柔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如果說方才在酒店裡脫口而出要個名分是沖動的話,那現在就是完完全全在憧憬婚後生活了。
所以說,女人真是很善變的動物。
等到大年初七一早,許柔偷偷摸摸捏了戶口本跳上荊唸的車後,又是一陣長籲短嘆:“沒想到我小小年紀就要跳入愛情的墳墓。”
他單手撐著方向盤,趁著紅綠燈口斜過眼來看她,輕笑道:“也是□□的海洋。”
許柔:“……”
自從在一起後,原本淡漠清冷的男人葷話信手拈來,簡直防不勝防,她糾結了一會兒,決定必須要讓他和花花大少陸衍保持些距離才好。
這一天其實天氣算不得好,前陣子突如其來的風雪炔偈洩上了銀裝,本來是挺漂亮的街景,無奈今天陰沉沉,陽光全被厚雲遮住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民政局登記結婚的人還是排了一長隊。
輪到他們的時候,工作人員笑著將資料表遞過來,荊念先填完了,等在一邊看她。
小姑娘面板嫩得可以掐出水,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能看到,穿著紅色大衣和雪地靴,瞧上去還是一副剛上大學的樣子。
是不是逼太急了?
他想到她在車上哀嘆的樣子,走過去捏住了她的筆尖。
她還趴在案桌上工工整整簽名,筆畫剛下去一橫,就突遭外力,紙面上很快出現了一道汙痕。
“幹嘛呀!”許柔抬眸,眼睛劃過惱怒:“不能塗改的知不知道!”
語罷,她又問工作老師要了一張新的表格,照著舊的心無旁騖地抄寫起來。
他從頭到尾都沒說話,靜靜看著她,面上波瀾不驚,血液裡卻是橫沖直撞的躁動和滿足。
他心愛的姑娘,迫不及待地要嫁給他。
塵封孤寂許久的心,最後一點點的汙穢不堪也被她打掃幹淨,自此,他再不用與黑暗為伍。
他有了光,也有了她。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許柔的身份已經從未婚少女變成了……□□。
手上的紅本本比巖漿還燙手,她把兩本都塞給了荊念,叮囑道:“藏好。”
他挑了下眉,有些詫異:“你父母不知情?”
許柔只差沒翻個白眼:“廢話,我先斬後奏了。”
別看許父在飯桌上悶聲不吭的,可內心絕對比妻子更嚴苛,對女兒的學業有著超高要求,沒到研究生畢業,甚至沒發表過一兩篇優秀論文,就別提風花雪月的事兒了。
她這可是冒了大風險。
“小夜鶯翅膀真硬。”他唇角含笑,低頭覆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