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愣了下:“我又沒災沒病的...”她細問了才知道兩個大夫的來意,沒想到薛見這麼忙還能把這事記上,不知不覺笑意滿面,看的兩個女兵都捂嘴偷笑。
又過了兩日,薛見收到前方羯人的線報,按照早先的佈置,親自帶兵突襲羯人王子的營帳,他出發當夜沒見著阿棗出來送行,心裡自然有些別扭,常寧問道:“殿下,要不要我使人通報王妃?”
薛見在心裡嫌常寧沒眼力價,有功夫問不會直接去叫人?但面上還是淡淡:“要是她有心送行,自然會出來相送,何必你去叨擾?”
常寧正要說話,忽的聽見出城的戰鼓響起,薛見和她心有靈犀,抬首一望,就見阿棗站在城牆上,她換了一身戎裝甲冑,頭盔上的紅纓飄揚,絕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剛毅的英氣,她舉著鼓槌,一下下按著節奏敲擊在鼓面上,鼓聲連綿不絕,遠遠傳開,三軍將士見郡王妃親自登上城牆為將士助威,士氣越發高昂。
阿棗一邊擊鼓,一邊低頭看下去,她正和薛見四目相對,兩人齊齊一笑,薛見一聲傳令,無數騎兵策馬笨出城外,捲起滾滾煙塵,連天上一輪姣好的明月都遮蓋住了。
阿棗早就知道薛見是要帶兵打仗的,但知道不代表她不擔心,見薛見走了,她難免悵然若失,卻越發用力地給他們擊鼓助威,兩個負責照料她的女兵勸了半晌,阿棗直到最後一名騎兵也看不見影子,她的雙臂也腫的抬不起來,這才緩緩放下鼓槌。
申妙已經換上了男裝,顯得格外沉穩老成,他就站在一畔,等她停了才笑道:“郡王妃和郡王伉儷情深。”
阿棗面色鬱郁:“我恨不得跟他一起上戰場。”
兩個女兵立刻上來要給她揉胳膊,也被她擺手拒絕了,她一臉憂鬱地回了軍營中間,如此食不知味地過了五六日,申妙突的來報道:“娘娘,殿下在前面形勢大好,聽說已經快攻入羯人王子的營帳了。”
阿棗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
申妙話鋒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過羯人派了好幾撮騎兵,準備來個圍魏救趙,想要攻打咱們大營,以解他們王子之困。”
阿棗的心情也跟著做了個過山車:“共有多少人手?”這事兒不用說,肯定是皇上作的妖。
申妙臉上毫無緊張之色:“約有三千餘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羯人陣營裡頂尖的高手,咱們軍營裡騎兵太少,只剩下步兵了,怕是抵擋不住。”
阿棗皺眉:“殿下現在正打到緊要關頭,不能這個時候去擾亂他心神,咱們的人還能撐幾天?”她剛問完就意識到自己白操心了,軍營裡有幾個將軍參將都在呢,她也做不得主。
“不過娘娘啊,您也不用過於擔心...”申妙又扭了三百六十度:“郡王神機妙算,他料到羯人可能會攻打咱們大營,為了確保您的安慰,他已經去信讓西南其他指揮司的人來支援,現在人已經趕到了,您要不要見一見?”
阿棗:“...”
她誠懇問道:“我能打你嗎?”
申妙嬌滴滴地哎呦了一聲:“人家是嬌花啦,您不能因為殿下寵我,您就辣手摧花呀!”
看她女裝撒嬌賣萌也就罷了,換了男裝...怎麼就這麼辣眼睛呢?
“沒化妝就不要撒嬌了。”阿棗就覺著眼睛一疼,忙捂住眼睛:“把人請進來吧。”薛見轉性了啊,居然這麼放心請別的地方的指揮司來幫忙。
申妙過了會兒就帶了幾個人進來,阿棗一見就驚了:“爹?哥?方姐姐?!”大團圓啊!
薛見一是知道這三人必然靠譜,二也怕她在軍營裡胡思亂想憋出毛病來。
沈珏沈入扣和方如是分別落座,沈珏解釋道:“殿下和羯人打仗,我聽說他把你也帶到前線來了,我和你娘心裡都放心不下,所以帶兵來馳援,你哥也非要跟過來,你娘是婦道人家,我就硬是沒讓她來。”
阿棗一直對這個老爹一向頗有微詞,但在此時此地見到他和沈入扣,心裡還是止不住地高興,又疑惑地看向方如是:“方姐姐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