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昭君的一聲怒吼,也驚醒了屋裡正在遲愣的人。
只有退到一邊的醫婆,嘴角微微揚起。
王氏連忙站了起來,回頭命人趕緊去拿布來擦幹孫昭君身上的水。
生怕她有個異樣,等她們回去,不好和雲國公交差。
文娘子則是指著裴詠寧怒問:“我們是來尋醫的,你就這麼對待我們?你未免太過分了!還有太師夫人,我們相信你,可你不能這麼作踐我二人?”
裴詠寧回身瞪著她,道:“住嘴!好好疼你的肚子!”
什麼?
什麼叫好好疼她的肚子,這叫什麼話?
說著文娘子起身就要找她理論。
裴詠寧快她一步,走到孫昭君跟前:“醒了嗎?病,好了嗎?”
孫昭君氣的擦著身上的水:“裴娘子,令尊好歹是靖勇伯外加禮部員外,怎麼教出你這種,如此不識規矩的娘子!”
裴詠寧一聽,她說爹爹,隨手端著桌上的一杯熱茶,朝著孫昭君臉上潑了過去。
“剛那盆水,是把你的病好,而這杯茶,是讓你學會怎麼說話?我告訴你,說我可以,但是說我的家人,誰也不行!”
她帶著面紗,眼中的淩厲之色,瞪的讓孫昭君心裡害怕,就連一旁的主人王氏,也不敢多言。
“你在給我治病,有你這麼治病的嗎?端著一盆水往病人身上潑!”孫昭君氣的說不出話,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委屈,只覺得心裡有口氣,咽不下去,可她說的話,卻無錯處。
裴詠寧笑了笑:“對,這是我治病的方法,難道你們來之前,沒打聽清楚?”
太過放肆了,她一個小小的醫女,怎麼能對雲國公家的娘子動粗呢?
王氏雖然也看不慣這兩娘子故意找茬,但是,她這種以暴治暴的法子,是萬萬不能行的。
她一無靠山,二無身份,難不成要指望她們梁家?
可今日,她一得罪,就是兩家,他們梁府哪裡一下子吃罪得起?
尤其是在這多事之秋,她心急如焚,真想趕緊兩這兩位娘子趁早打發走,好私下與她說說。
只聽那邊孫昭君氣的聲音發抖,她指著裴詠寧,“我明日就讓京城的人知道,你是如何對待病人,如何診治病人,什麼神醫二代,我看是神棍二代還差不多!”
說著就要扶著身邊的婆子和婢子起身。
而王氏命人拿來一身衣裳,讓她進去換下。
孫昭君忍著氣,這才跟著她們進去。
正在此時,新草從外面端著一盆棕色的水走了進來。
遠遠就聞著草藥的味道,她將盆放在了文娘子腳下:“請娘子褪去鞋襪!”
文娘子哪裡願意,一腳將那盆踢翻了。
急的身邊嬤嬤擔心著,盆裡水熱,會不會燙到她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