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喬倒是一雙無波瀾的眼睛,聽他靜靜的“胡說”。
裴詠寧這下才明白,原來裴詠毅認罪,又是為了她,她這個弟弟……
段紅策轉過身,問:“裴詠毅,你說她們姐妹冤枉了你們,那是為了什麼?總不能別人無緣無故的,把縱火的事栽贓在你身上?”
裴詠毅皺了皺眉,脫口而出:“段學正,我怎麼知道她們什麼原因,這您應該問她們啊?”
段紅策抑不住心底的怒火,指著裴詠毅道:“我看你就是胡謅捆風亂說,院士啊,不能再聽信他們的詭辯之詞,唯恐步李大郎的後塵啊!”
李大郎原名叫李千層,李漕司之子,因為常在書院目無尊長,欺壓弱小,燒毀了書院藏書閣的一角,最後被趕出了書院!
楊院士聽罷,眉頭也皺起,目前他們沒像李千層那麼不聽管教,而他所行之事,也都在寬恕範圍內。
江慕哲見段紅策一邊倒,忙站了出來,“學正,我可以作證,裴詠毅他說的全是真話!”
段紅策聞聲,往人群裡找說話的聲音,見到聲音的主人,臉色一凜,“你退下,這兒沒你說話的份,你們幾個一丘之貉,做的證也是偽證!”
江慕哲焉了下來,他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畢竟他們兩個素日太好了。
他朝著裴詠毅伸了伸舌頭,表示無能為力,大不了一起挨罰!
朱敏喬走上前兩步,朝著楊經天和佟知州福了福禮:“院士,知州,敏喬沒有要挾過裴二郎,反倒是裴二郎,敏喬和小妹親眼見到他縱火,還聽到他說,是因為裴娘子差點在閣樓那邊出了事,想讓書院付出點代價,這才放火……”
說著她的嗓子嗚咽起來,下面的話,好像有些難言的晦澀,說不出口。
朱敏欣也走上前,忍淚接著她的話:“院士,知州,你們不知道,之前在後院,我們姐妹兩個發現裴二郎縱火,曾出言制止,可他卻將我們趕到後院的茅房,堵在那裡,還放爆竹嚇我們,不讓我們出去,甚至要挾我們,若是這事說出去,就把放火的事推到我們身上……”
兩人說的委屈,眼淚順勢也流了出來,害怕和屈辱,在兩人的臉上都表達的淋淋盡致。
這像在模仿誰?
裴詠寧瞧著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朱敏喬以巾擦拭眼角,牟足了淚點:“我等姐妹,不甘被這樣被人嘲笑,便命人喊了兄長等人過去抓住裴二郎,……在那裡許多人都看見了。”
朱敏喬一言出,她身後的人,都紛紛喊著,“是的,我們是聽著朱娘子的喊聲才過去。”
“對啊,我趕到的時候,見到裴二郎拿出懷裡的爆竹和火摺子,往著火的柴房裡扔,是朱娘子說,他肯定還有備用的,這才挨個搜查離開的馬車……”
“是啊,我們見朱氏兄弟抓著正在掙紮的裴二郎,不是他,還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