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轉瞬間,在夭夭眼前那張俊逸不凡的臉龐變得腐爛不堪,大大小小的蠱蟲在窸窸窣窣的爬動著,時不時還在啃咬幾口,流下了惡心慎人的唾液,夭夭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看著這樣的陸城,那完美地一切原來都是偽裝起來的,“嗜血,是為了活著嗎?”
陸城收起了那瘮人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那張冷峻的充滿男性神秘魅力的臉,這樣的臉不意外是讓人舒服的,“只有活人的血才能阻止蠱蟲蔓延侵蝕我的腦部,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你近來飲血了嗎?”聽了陸城的護士,夭夭居然有些動容,抬頭看著陸城那副表情,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
“此事你無需多管。”陸城略顯蒼白的薄唇輕輕啟開,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向夭夭解釋,可能夭夭用著陸貞的身體,讓陸城有些慌張害怕她誤會。
夭夭抬眼望向陸城,猶豫著問道,“那你為什麼幫辦事。”
隨即陸城笑了一下,“以我的能力,怎麼能對抗滿身的蠱蟲這麼久。”陸城的話說得輕飄飄,然後看著她,那眸子裡帶著隱隱的冷色。
“你協助我殺了,我可以幫你擺脫蠱蟲的侵蝕。”夭夭極為認真的看著陸城,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
“擺脫?你有這個能力嗎?”陸城輕哼一聲臉上皮笑肉不笑說道。
“蠱蟲自古便是巫族所飼養之物,而秉之正是巫族後裔,他身上流淌的的是巫族的血液,只需要他出手幫助你,你便可以逃脫這蝕骨的懲罰!”夭夭一本正經的道,雙爍亮如辰的眸子盯著陸城。
“秉之是巫族後裔?”此事,陸城是從未得知的。
“是。”夭夭堅決的說道。
陸城有些遲疑的看著夭夭,許久未說話,卻把夭夭急得不成樣子,伸手抓住陸城的衣袖,睿智的眼眸精明無比,“我不會騙你的。”
“其實,還答應過我……將貞兒擠走的那一魄找回來。”
“陸城,你分明知道陸貞就算那一魄回來了她也不可能活過來,她其他的三魂六魄早已經輪回轉世了,你還在苦苦糾纏她的那一魄有何用?”陸貞的離開,夭夭的佔有,其實陸城並沒有過多的傷心,他知道陸貞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可是那日,夭夭用著陸貞的身體活生生的現在他的身前,陸城是真的心動了。
“你閉嘴。”可是,陸城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他寧願夭夭永遠的冒充著陸貞的身份和他生活下去。
“陸貞早已經死了。”
驀然,陸城重重的給了夭夭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夭夭有些不敢相信的捂著被他打一巴掌左半臉,一臉驚訝的看著陸城,直到窗外的風吹到了自己臉上,她才驚覺自己神遊的時間太長了,“那你就騙自己吧,隨意。”夭夭顯然有些生氣了,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盯剜陸城幾下。
然後,氣勢洶洶的下了床向自己房間走去,卻不料被陸城握住了手腕然後拉了回來,夭夭抬頭看著陸城,那一雙如同黑洞一般詭異、深邃的眼眸在俯瞰著夭夭,“你過去是陸貞,現在也是陸貞,未來也必須是陸貞!”陸城冰冷的聲音,低沉而幹脆。
“不可能!”夭夭決絕的拒絕,氣氛瞬間達到了冰點,夭夭掙脫開了陸城的手,然後薄唇輕勾,“我剛才說的事,好生考慮一下,如若的死讓我舒心了,我可以考慮一下繼續裝傻做你的妹妹。”然後,夭夭就徑直去了自己的屋子。
夭夭躺在床上,漫無目的地盯著天花板,然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突兀的居然笑出了聲,“夭夭啊夭夭,都幾百年了,還在裝著小姑娘。”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什麼迴音。
許久許久,她起身看著窗戶上貼的符咒,這種符雖然與當初周易抓自己的不同,可是卻是大同小異的,是夭夭此生最怕的東西。可是她現在是在陸貞的身體裡了,會不會這種血符對她已經失了作用?夭夭卻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碰,剛接觸一點點,她的手像是被燃燒腐蝕,夭夭下意識的收回了手,背後早已大汗涔涔。
她看著自己的指尖,被腐蝕的速度夭夭幾乎都能看見了白骨,夭夭不解,為什麼會如此這樣。雖然是疑惑,夭夭卻是放棄了去撕掉血符能夠出去,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秉之的身上,看著自己手腕上秉之送你自己裝著定位器的手鏈,還是希望秉之趕快找到自己。
可是夭夭這樣任意妄為的利用秉之的情感去幫助自己,她好像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