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的, 那晚深夜, 夭夭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然後掀開被子將頭露了出來, 卻看見顧正浩俊逸似畫的臉龐,“秉之……”夭夭不自覺的, 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秉之伸手將她從被窩中抱入了懷中, 然後意外地很容易的出了陸城的別墅,一片清朗的月色, 已把山峰的姿影、岩石的面部和林木的參差,或濃或淡地畫了出來,更顯著峽壁的陰森和悽鬱。秉之抱著夭夭在那片森林走著,月光下的他也是極其好看的,那一張俊逸非凡、注滿了溫柔和沉醉的臉似乎快要讓夭夭陶醉其中。
“王凱怎麼樣了?”夭夭問道。
“脫離生命危險了,還在醫院療養。”秉之微眯起深邃的雙眸看著前方的道路。
可是走著走著,秉之發現有點不對勁,他不管怎麼走也走不出這片小樹林,就如同上次夭夭的處境一般, 像鬼打牆一般。
夭夭有也察覺到了, 從秉之的懷抱中下來, 打量著四周的場景,掛在空中的月亮,又清又冷,從西面瀉下冰一樣的銀輝,上面的天空, 奇怪而高,夭夭生平沒有見過這樣的奇怪而高的天空,而四周,亦是可怕的安靜。
“怎麼回事?”可是夭夭並未看見什麼惡靈。
秉之俊眉忽而一蹙,環顧四周,卻沒有得出什麼理所然。夭夭忽然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什麼東西一拉,然後重心不穩的摔倒被直直的拉向了身後。秉之察覺到的時候夭夭已經踉蹌倒地,而纏住夭夭的腳腕的居然是一根活的藤蔓。
秉之迅速的拉住了夭夭的手腕,那根藤蔓用的力氣很大,即使秉之用盡力氣也是隻能和它僵持著,夭夭不悅,摸到腰間的匕首對著藤蔓狠狠的切開,瞬間,綠色的汁液噴了夭夭一臉。藤蔓似乎是被惹怒了,無數根藤蔓對著他們二人接踵而來,秉之下意識的將夭夭護在了身後,然後抽出了很多道符對著藤蔓便是一貼。
可是藤蔓似乎不吃這一套,掙脫開符咒然後對著秉之和夭夭就撲了過去,秉之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冷喝,嘲諷的目光瞥過那無數根藤蔓,夭夭知道,秉之要用巫術了,忙不疊的退後兩步,夭夭親眼看見無數只蠱蟲向著藤蔓飛出,然後啃咬著藤蔓,藤蔓吃痛的在扭曲掙紮,居然發出了女子的呻吟聲,“啊……放過我,求求你……放我一命,啊……”女子毛骨悚然的叫聲傳來。
夭夭按住了秉之控制蠱蟲的手,然後蠱蟲乖乖的退下,那藤蔓居然化成了古代女子的模樣,一襲紅衣,火紅色的衣服早已被血染得更加鮮紅,妖豔起來,白皙如大理石一般的俊臉,婀娜的身段被蠱蟲啃食的不成樣子,“誰派你來的??”
藤蔓執拗的咬著牙不答。
“我勸你還是告訴我,不然我讓你幾百年的修行化為灰燼!”
夭夭突然陰狠起來,嗓音沙啞卻輕而易舉的穿透藤蔓的耳膜,讓藤蔓全身一抖,然後怯生生的看著夭夭,“我只是太餓了。”楚楚可憐的模樣會讓人很輕易地去相信她。
“秉之,殺了她吧。”
夭夭不想再去問,藤蔓忽然錮住了夭夭的大腿,“不要,我說,是讓我監視你的舉動的,命我只要有人來救你就殺了。”藤蔓嚇得身子一抖,臉色慘白如紙,對夭夭坦白。
“那我上次迷路,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夭夭俯瞰著藤蔓,臉上還帶著陰森的笑容。
“不是,那次只是你自己迷路沒有繞出去。”藤蔓委屈巴巴的道,“你別什麼都賴在我的身上。”
“你……”
突然被懟,夭夭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的秉之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讓夭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夭夭惡狠狠的轉頭瞪了秉之一眼,然後再次看著藤蔓怯生生的臉,無奈的擺了擺手,“快點滾!”
藤蔓知道自己小命得保,激動地想要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忽然將夭夭摟入了懷中,夭夭詫異的想要掙脫卻看見了白嵐,秉之想要上前卻被夭夭阻止。
一瞬間,夭夭的眼淚像久蓄而開閘的水一樣湧出來,“花……花花……”
“夭夭,當你看到這樣的我,想必我已經是離開了,你不要為我傷心難過,我是咎由自取,被慾望矇蔽了心,可是,如果再讓我重來一次的話,我也是會這樣的選擇的。我愛上徐子良了,出了那宋狀元,除了你,對我最重要的便是他了。”
夭夭滾燙的熱淚自眼中灑落,“花花,他就是個騙子!”夭夭聲嘶力竭的蟬鳴突然如雷貫耳。
“別哭了,你哭我也會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