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 王凱開車帶著夭夭去往了墓地, 春天常常是這樣的,還沒有嗅到春的氣息, 先覺得一切東西都發出氣味來,人身上除了冷颼颼之外又有點癢梭梭的, 覺得骯髒……
當然今天也是萬裡晴空, 陽光燦爛,車裡的夭夭曬得都眯縫起眼睛來了, 抱著那黑色的骨灰盒,像孩子抱著心愛的玩具一般。
很快,就到了墓地,夭夭沒有讓王凱跟著,自己走了進去,和上次來不同,原本枯黃的地面變綠了,新綠的葉子在枯枝上長了出來,萬物複蘇的景象一片祥和, 夭夭抱著骨灰盒很快找到了蘇零的墓, 他墓前有幾束已經幹掉的花, 夭夭將骨灰盒放下下來,坐在了墓旁頭靠在墓碑上,“這麼久了沒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我。”夭夭喃喃自語,她知道, 這塊墓地只不過是紀念他,他的魂魄早去輪回了,就算她來再多次,見到的不過也是一坨沒有靈魂的灰塵。
可是,她不願相信。
夭夭眼神有些深沉,“我還能找到你嗎?”又在痴人說夢,可是夢又在哪呢……她在這喧囂的城市裡顯得孤獨彷徨,她甚至自己都開始懷疑,她還能不能找到他了。
“蘇蘇,為什麼我們的結局會是這樣……我們明明可以好好的生活的……”夭夭的目光,彷彿是沉沉夜色中掠過了轉瞬即逝的流星,生離死別的哀感湧上心頭,終於控制不住開始哽咽起來,她眼睛開始發亮,罩上了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開始流淌了下來,“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一種折磨像海潮般地沖擊著夭夭,讓她快要窒息快要瘋癲,吃力的起了身,覺得自己的腦袋方佛脹大了幾倍,眼睛迸散起一串串金星,開啟自己的骨灰盒,往蘇零的墓旁一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可能是一種寄託,一種解脫。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墓地,王凱見夭夭出來了,眼睛紅腫知道了她肯定哭過了,上了車,剛想安慰什麼,夭夭卻開口道,“陳佳宜怎麼樣了?”
“極度虛弱,在留院觀察。”
“帶我過去。”
“好。”
一路的疾馳,很快就到了醫院,夭夭推開了病房門,躺在床上穿著病服帶著氧氣罩的陳佳宜一洗往日的囂張跋扈,僅僅幾日不見,她瘦的不成模樣,就像被榨幹了一般。
陳佳宜發覺有人進來了,掙紮的想要起身可是哪有什麼力氣,側著頭發現是夭夭,那深邃的眸子裡隱隱的冷色,“你這個怪物,怪物!”眼睛瞪得宛如桂圓。
夭夭額頭青筋有些暴露,如刀削的薄唇牽起淺笑,“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
“我不需要!”陳佳宜黑眸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似乎要將夭夭吃掉一般,“你這個到處霸佔身體的怪物!”
夭夭走上前,俯瞰著陳佳宜已經腐爛的臉頰,惡心至極,“那麼,你需要死一次嗎?”
陳佳宜不懼怕死亡,可是夭夭涼涼的嗓音似乎瞬間擊破陳佳宜的耳膜紮破她的心,讓她第一次對死亡有了這麼大的恐懼,陳佳宜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和夭夭對視著,她的眼睛裡像是深淵,似乎要將陳佳宜吞噬陷入地獄。
“你出手殺了蘇零是的意思嗎?”夭夭看著陳佳宜,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濃鬱了一點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陳佳宜實在沒辦法做到和夭夭這麼長時間的對視,撇過了頭,還是倔犟的道。
夭夭暴戾的拔開了陳佳宜的氧氣罩,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頸,“究竟是誰?”用的力氣十分大,瞪圓了眼睛盯著陳佳宜,搐搦的臉冷峻得像塊冰岩,更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陳佳宜掙紮的看著夭夭的眼睛,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臉色慘白,身子抖個不停,彷彿在喊救命,可是脖子被夭夭死死掐住絲毫喊不出任何聲音。
夭夭越來越用力似乎沒有在等她的答案而是就想折磨得到快感,再這樣下去陳佳宜當真要被夭夭活活掐死,上前制止了夭夭,陳佳宜這才覺得自己活了下來喘著粗氣,彷彿剛在地獄走了一遭。
“我要靜靜,你別跟著我了。給她一天時間,不說是誰就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