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他了,他經歷的一切我都懂,我來告訴你吧,請你安慰他一下。”暖暖看著顧正浩,兩只突兀的眼珠竟然流下了淚水。
夭夭無奈,伸出手摸了摸顧正浩的頭發,“她會回來的……”
這樣的謊言,夭夭還是第一次撒。
夭夭跟著暖暖去往了天臺,那裡的空氣很好,暖暖坐在一個大箱子上擺動著雙腿,若不是那失掉皮的臉,想必也是個正直青春如花似玉的美女吧。
“我與顧正浩是藝校認識的……”
“我不是想聽你的故事,我是想知道顧正浩在瞞著我什麼事情!”夭夭很是決絕。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誰會對一個死人的故事感興趣。”暖暖有些失落,“一個男人用我威脅了正浩陪他演戲,正浩卻不知道我早已經死掉了。”暖暖痛苦地歪著頭,苦楚的痙攣掠過她的嘴旁,“可是,我又不想讓正浩知道我已經死去了。”
“那個男人是誰?”夭夭迫切的問道。
“我不認識,好像是警局的人,可是半個月前,他突然能看見我了……他開始用盡一切辦法讓我魂飛魄散,我好害怕,好害怕他會毀了正浩。”暖暖肩膀若有若無地抖動著。
夭夭沉思了一下,想必半個月前自己□□被移植到了兇手的眼睛中,所以兇手也便理所當然的可以看見鬼魂了,可是兇手為什麼想要看見鬼魂,難道只是為了新鮮?為了刺激?還是另有目的?
“幫幫我,只要你救了正浩我願意把我的魂魄給你吃掉。”暖暖懇求的道。
“我不愛吃這些玩意。”夭夭雖然愛吃又不是什麼都吃的,但是過去聽聞過一些傳言,若是吃掉死去之人的魂魄,便可以眼觀未來。夭夭嘗試過幾次,那種感覺太過於痛苦,要承載著魂魄生前所有的痛,“暖暖,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嗯。”
“為了顧正浩,你不要害怕,若看見了那個男人,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殺了他,結束他給顧正浩痛苦的折磨。”
“好……”暖暖雖然面上很平靜的微笑著,心裡卻是熱熱濕濕的,好似一場濛濛春雨灑在幹燥的非洲荒原上一般,懷鄉的淚,在心裡慢慢的流了個滿山遍野。
暖暖離開後,夭夭看著天空,那一輪憨厚、鮮紅、像破磚碎末般粗糙的紅日照亮了世界,這陽光幾乎像流水一樣清新,深吸一口空氣再慢慢的吐出,她真的真的真的好想蘇蘇,若這麼唐突的回去,蘇蘇會不會被嚇到。
想到這裡,夭夭就放棄了回去的念頭,等找到真兇回去也不遲啊。
“小桃花?”身後忽然傳來了陳一鳴的聲音,夭夭表情卻驟然僵住了,轉頭看去,果然是陳一鳴,陳一鳴激動的跑了過去,伸手捏了捏夭夭的臉,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你沒有死?”
“我怎麼會死呢……”
“那場爆炸……難道你真的是怪物?”陳一鳴小聲的道。
“蘇蘇還好嗎?”
“蘇隊就在樓下審問顧正浩呢,他看到你會很開心的。”陳一鳴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
“我怕嚇著他。”夭夭心裡有太多的遲疑、憂慮和不安,像一條條越拉越長、扭扯不斷的尼龍繩纏繞著她,她彷彿永遠掙脫不開一樣。
“那你為什麼還活著……”陳一鳴那深邃的眸子裡隱隱的冷色,剛毅的臉龐罩上了一層僵硬。
夭夭目光閃過一絲愣然,“陳……陳一鳴?”夭夭沒有想到陳一鳴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陳一鳴?還是說他一直將自己偽裝的很好?夭夭把眸子裡詫異慢慢的地壓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