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你暗自抓捕的無辜樂伶;就為王府門前跪的那幾十個樂伶;就為你的寶馬兩月前踏死長安百姓,你就不敢!”三連線的呵斥,李適的語速急厲又軟和下來,“近來多事之秋,父親若是知道這些,你難辭其咎。”
兩番不分伯仲的對峙,僵持不下。
李邈的目光移到桌上的紫玉寶刀,木案的傷口同愛馬的傷口如出一轍,在細嚼李適的“馬踏死人”那句,明白大半。
“我知道了,父親賜我的愛馬,原來是你殺了它。”
“我不否認。”殺馬之人,回答得義正言辭。
兩位侍衛的目光各自投向自己的主子。
謹終欲吭聲阻止李適承認,已然來不及。他沒想到李適會乾脆利落地承認,等於暴露了野心,赤裸光明地展開東宮之爭的較量。
而耿不疑則準備好勸架的動作,因為李邈暴躁起來與瘋馬無異,真怕他會拔出木案上的刀插入李適的胸膛。
就在兩位侍衛各揣心思時,窗外的驟然風雨代替了屋內的風雨,落下的大雨如千軍萬馬征戰沙場。
被握住把柄的那方只能息事自保,弱勢地鬆了口:“耿不疑,去暗牢,放人。”
耿不疑遵命退下。
李邈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心腹告退前跟李適互換了一個淺顯的眼神。
鄭王府外,晝雨才歇,屋簷瓦角斷斷續續墜下雨滴。
李適走過幽暗無光的逼仄小道,其中有一農夫持掃帚佯裝清地,低聲道:“主人,屬下原想禍水東引,不知引錯方向,害曲娘子受苦。”
“掩護身份,多加留意。”
一條不起眼的暗道,腳步不曾停過,話已連貫完畢。
李適來到轎攆,歸去。
轎廂內,謹終處於外座,警惕路上沒有異常情況後忠言道:“大王,那馬是陛下親賜之物,您方才承認殺之,實在欠妥。”
那個聲音陰森森地回答:“若牽連的是別人,也不用著走這一遭。”
“至於商音小娘子……”謹終欲言又止,十分不解,“大王大可直接要求鄭王放人就是,您何故要提政事激怒他再添一層恨意。”
李適嘴角微揚,像笑,可目光毫無喜意,“謹終,一個想成功的人,不能將軟肋示於敵人面前。想成功救人,就要揣著糊塗裝不相干。”
謹終豁然開朗。
路程已過一大段,再過下一個轉角,李適換了一身不起眼的平民衫袍跳下馬車,與相反的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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