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拖呀拖,像拖一捆笨重的甘蔗,那場景別提有多少回頭率了。
當商音的小身板弓成金色的稻穗,大汗如飽滿的穀粒,一顆顆蹦跳落地。親愛的衙府呀,終於看到你偉岸的階梯了!她準備挺直身體歇氣時腦袋一磕響,跟相撞的人同時“啊”了一聲。
“你走路眼睛望天的嗎?……”商音捂著腦袋,累得罵人,可一抬頭那張臉膈應得話吞回肚子裡。
他捂著下巴望過來,彼此的視線不偏不斜,相顧無言。溫暖的紅日從各個角度遁入視覺餘光,竟有……故人重逢的錯覺。
故人?商音再想一想覺得夠不著,陌生人,又不算。
現在的他,依然是一張沒有表情的正臉,眼眸依然深邃地淹沒了天地間所有的彩色。
冷酷殺馬的人,走起路來眼睛是真的在望天。
有侍人趕過來,對商音訓斥:“大膽民女,還不跪下!衝撞了雍……”
“善喜,無妨。”冰雕怪打斷手下的呵斥,擦肩走過。
商音呆了,額間滾下一顆熱汗。與殺馬人居然能再次遇見,這不是一出門就踩了狗屎運吧!
她嘀咕:“有來頭了不起啊,動不動讓人跪,除了男人,女兒家就不是金膝蓋呀,女皇在世時,女子還不興下跪呢……”
想到武皇奪唐,算是李家的對手,她便掩住嘴巴沒再說了。
他突然轉回頭,可能是聽到了商音的嘀咕,也可能是被五花大綁的賊人吸引了,淡淡問:“前日用鞭勒驚馬,今日用鞭捆賊人?”
“你怎麼知道他是賊?咦?你能認出我?……”商音轉著靈動的眼睛低頭瞅瞅自己,今天貫常穿的白橘配色羅裙,沒穿男裝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眼色的人?
他彷彿看穿了商音的心思,很有秩序地添了幾句冷話:“我先認得鞭子,再認賊人,最後才認出你,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最後一句,商音差點吐血,仰起嬌俏的小臉:“你看我哪點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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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點都不像人。”
“……”
冰雕怪一眼也不看她,話冷到令人髮指,繼而吩咐:“善喜,叫衙役拖賊進去,領她去拿賞金。”
善喜朝商音勾起蘭花指,娘裡娘氣的腔調:“你,還不跟過來。”
“啊,什麼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