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巡迴報告無可厚非。這不僅是政治的需要,也是對革命軍人的一次最有效宣傳。為什麼會場上常常出現經久不息的掌聲!為什麼聽眾能和演講成員一同流下激動的淚水!為什麼在那個時代,全國人民對革命戰士這樣崇敬。當時有一句最時髦的詞,叫做“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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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什麼?不就是理解人民解放軍戰士的英勇不屈,視死如歸和大義凜然。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不就是為了祖國的寸土不容侵犯,祖國的榮譽不容踐踏,祖國的安寧得到保護嘛!
懂得那段歷史的人都知道,那時的中國剛剛進入改革開放不久。隨著經濟開放,資本主義社會的很多東西流入中國。有如洪水猛獸般噴湧而至。
有本事的忙著掙錢搞發家,有“才學”的忙著升學搞鋪墊,有門路的忙著找工作快就業。有職權的把子女護在翼下不讓參軍,怕的是參加這場戰爭。
最顯眼,也是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那些和我們戰士同齡的社會小青年們。他們整天拎個錄音機,無所事事地在大街上閒逛。出入錄相廳、酒館,或者在電影院門前,成群地打架鬥毆。
換個鏡頭再看看。我們的前線戰士們,此時此刻正守在祖國南疆的這片灑滿鮮血,和到處充斥氣味的這片熱土上。雖然此時大的戰鬥場面沒有了,但是小的戰鬥經常發生。無論是夜間還是白天都有蚊蟲叮咬,同時還要提防越軍特工冷槍,以及突然而至的越軍炮火襲擊。
那可是用鮮血和生命做代價,才築起來的中國長城。
不然的話,在那個時期,人們為什麼喜歡《十五的月亮》、《望星空》、《血染的風采》等許多歌頌南疆軍人的歌曲。
對於這些,吳江龍早些時候還不怎麼知道,因為他一直處在前線,根本就沒回來看過。現在有時間了,隨著報告團這麼一轉。看在眼中的不協調的東西,又怎麼能不讓他的思想發生變化。
所以,他總感到自己是那麼的不適應。總覺得席夢絲床的軟,不如老山的草地舒服;賓館的寬敞、華麗,沒有老山的夜景來得壯觀;女服務員的溫聲細語,不如戰士們笑罵聲入耳;美味佳餚不如壓縮餅乾就著泉水嚼著舒暢。也許他天生就是吃苦的材料,見不得榮華,過不得富貴,保持終久的戰士身份才是他的本『性』。
記得詩人郭小川有一首詩這樣寫道:“我要下去了,這不是戰士成長居住的地方。我要下去啦,我的思想的翼翅不能在這兒飛翔。我要下去啦,在這呆久了我的心將不免憂傷……..”我覺得這首詩,用在吳江龍身上再貼切不過。
吳江龍拿著花盆正思索著,外邊有人敲門。
“進來。”吳江龍轉頭看著門口說。
門開了,進來的人是董燕。
“你睡醒了?”董燕進來就問。
“嗯”吳江龍情緒不高,“你怎麼沒隨著他們去轉轉。”
“我不想去。”董燕說著話,伸手去拿吳江龍手裡的花盆,“不能這樣拿著,一會被你折磨死了。”
吳江龍這才低頭去看。原來手裡的老山蘭,一直被他倒扣著,他是在看那些名字時,不知不覺將花盆翻轉了。
董燕這麼一提醒,吳江龍才覺出來。想要挽回時,花盆已經到了董燕手裡。
“這是誰送的?”吳江龍問。
“是名探家戰士從老山帶過來的。”董燕說,“他為了把這盆花交到你手,轉了幾個城市才追到這。”
“人呢?”吳江龍迫切的問。
“走了。”
“為什麼不叫醒我,他肯定是七連的。”
“他要趕火車,忙著走了。”
“怎麼也應該讓他住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