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年頭疼的看著面前淩亂的這一切,只心酸了片刻就又打起精神擼起袖子收拾起來。
半響後,看著窗明幾淨,賀年年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她此次回來也不過是想給小魚兒收拾幾件衣服,畢竟現在冬天太冷了。
拿了個小點兒的行李包,她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拉著賀年年離開了房子。
他們進去的時候是空蕩蕩亂糟糟的房子,離開的時候是空蕩蕩亮堂堂的房子,有一點依舊相同,就是依舊空蕩蕩的。
她的行李還在魏寧安家的酒店裡,所以她便只好打車去了酒店,也打算就住在那裡了。
小魚兒一邊被她拉著手進電梯一邊好奇的打量,他也知道最近父母鬧別扭,所以也就沒敢在賀年年面前提起餘致淵來。
賀年年經歷了幾次事故,現在有些草木皆兵了,怎麼也不敢放開小魚兒的手,就算在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密閉空間也是。
電梯門即將關上時,有人從外面把手伸了進來,那隻手的手上還帶了只勞力士的手錶。
電梯門重新開啟,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看向賀年年的時候帶著審視,但是也算規矩,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賀年年現在每次面對陌生人都有些防備和拘謹,她拉著小魚兒往裡邊走了走,兩個人依偎在角落裡。
“你們去幾樓?”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他一邊詢問時一邊禮貌的回頭看向她。
“25樓,謝謝。”賀年年防備的目光在看清男人的側臉時,被驚訝取代。
這不是何津津那個開布加迪的男朋友嗎?也就是何津津死活非要離開北京的原因。
寧遠對於賀年年把他認出來這件事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他轉頭對著她笑笑。
賀年年回以笑容,然後拘謹的站在一邊。
寧遠看著賀年年明顯疏離的樣子,但是心裡還是有些話想要問出口,他的目光裝作不經意的看著電梯緩緩上升的數字鍵,輕輕開口。
“她現在好不好?”
這個‘她’不用說也知道是指的何津津,但是賀年年卻想要裝傻,津津走的時候就反複跟她強調過,千萬不能把她的去向和情況告訴別人,尤其是寧遠和魏與安。
“你在說誰?”
寧遠怎麼不可能不知道賀年年是在裝傻,他手插在口袋裡垂頭看腳尖,沒有再說什麼。
一片沉默中,電梯緩緩停在了她要去的二十五樓,賀年年拉著小魚兒腳步匆匆的下了電梯,正要離去時卻被他叫住。
“這筆錢,拜託你幫我給她。”寧遠從拿出支票夾在支票上寫了一串數字,然後把支票撕下來遞給她:“就當是我給她的虧欠吧。”
“不用了。”賀年年直接拒絕,她怎麼會不知道何津津的性格,她若是貪圖這點兒錢就根本不會離開。
賀年年拒絕之後就轉身大步離開,寧遠看著手裡的支票,只好無奈的笑笑,然後把它團成了一個紙團捏在手裡。
他往後退,重新退回電梯裡,然後電梯門緩緩闔上了。
賀年年拿出從前臺那裡取回來的房卡開門的時候,還特意朝著電梯方向看了看,電梯門早就已經闔上了,看不到寧遠的影子了。
“媽媽,快開門啊。”小魚兒看著已經用房卡開啟的房門,就只差轉動門把手了,可是他家那個腦袋永遠少根筋的娘親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愣住了。
小魚兒一邊扒著賀年年的手,一邊墊著腳想要夠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