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師挽君隨手放在燭火上點燃,不一會兒便化成了飛灰,湮滅在空中。
秋杏在一旁問道:“姑娘,真的要動手麼?”
師挽君輕嘆一聲,“心鸞不聽我的勸,我也只能兵行險招了。”
秋杏道:“奴婢瞧著,那楚世子待大小姐倒是真的好。今兒個大小姐發熱,他都沒去早朝,一直在照顧大小姐,可見對大小姐也是十分上心的。”
師挽君微微蹙眉,“是我疏忽了,原本那花粉只是讓她頭暈不適,暫歇幾日而已,不成想竟病得這般重…”
“姑娘。”
秋杏卻是擔心另一樁事兒,“大小姐前一陣就在琢磨醫書,又甚是敏銳,會不會已經有所察覺?”
“也該猜到了。”
師挽君卻是不甚在意,“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提前動手。宮墨這一回來,京城必有變故,我不能看著心鸞置身危險之地。”
秋杏猶豫道:“其實…姑娘可以直接告訴大小姐真相,大小姐也就不會再猜忌姑娘了。”
師挽君搖頭,“正如你說的,楚央待她上心,我看她對楚央也餘情未了。昨兒那一遭,也算是考驗了。既如此,我也成全她。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願拆散他們。有些事情,她知道了反而多添煩惱。暫且瞞著她吧,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但若有朝一日楚央負了她,我必要他以命相抵。”
最後一句,溫柔的語氣陡然冷冽如霜。
……
師心鸞還沒琢磨出師挽君的目的,太后要為大皇子接風洗塵舉辦宮宴的懿旨便下來了。
楚央稱病沒上朝,皇上特意讓太子前來探病慰問。
宮越一看他模樣就知道他沒病,“我聽說昨天在城外,你碰見了皇兄,你這病該不會就是被他給氣出來的吧?”
楚央還是裝模作樣的靠在床上,聞言神色淡漠。
“他倒是有那個本事。”
宮越笑了笑,“都成親了,怎麼還是這麼個德行?”
楚央涼涼道:“你不還是這麼的婦人之仁?”
宮越搖搖頭,“子瑜,別那麼針對皇兄,他並沒有對不起你…”
楚央冷笑,“是我對不起他。是我逼他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如若不然,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封王拜相兒女成群。連你的東宮,說不定也已經易主了。”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宮越卻並未生氣。
他臉上笑容漸漸淡下來,“你若這般說,我才是罪魁禍首。”
楚央面色很冷,“你有心相讓,他未必肯領情。”
宮越默了默,道:“皇兄才學謀略皆在我之上,他便是有雄心大志,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