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憤怒到極致,皇后厲聲叱喝,眼中卻閃過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慌亂心虛。
“難道不是麼?”
宮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您什麼都有了,到底還有什麼不甘心的?甚至就因為您的不甘心。不惜將我和雲樂牽涉其中。您這樣做,就不擔心雲樂承受非議麼?”
皇后拂袖,傲然道:“她是公主,誰人敢評頭論足?”
宮越眼神蒼涼。
“母后,並非所有人都是傻子。”
皇后薄唇緊抿,眉頭深鎖,顯得越發刻薄。
“本宮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她正義凜然理直氣壯,“自古紅顏禍水。師心鸞狐媚,你卻對她過分迷戀,不思進取。你要記住,你是儲君,你喜歡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唯獨不能沉迷女色!”
“到底是她紅顏禍水,還是您不甘心我脫離您的桎梏而心存怨恨以至於處處為難遷怒?”
宮越平靜的揭露母親的自私狹隘,“所以,您迫不及待的要向全天下控訴她有多麼罪惡滔天,我有多麼不孝,您有多麼可憐。您將她逼至絕境,無非就是想要我低頭,娶一個您安排的女人…”
皇后柳眉倒豎,怒道:“婚姻大事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歷來便是如此。你已二十有五,本宮為你擇一良緣佳偶,理所應當,有什麼錯?”
她胸口起伏,厲聲指責。
“一個早已聲名狼藉的女人,你若是留戀,才是自毀前程。”
“她的聲名狼藉,不正是拜您所賜麼?”宮越悠悠的說道:“母后。”
“住口!”
皇后一拍扶手,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險些被折斷。她怒極之下渾身顫抖,頭上的鳳尾金步搖跟著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宮越果真住了口,眼神卻在控訴著她的罪行。
皇后咬牙,美顏的容顏稍顯扭曲。
“就算是本宮做的,又如何?你便是再護著她,也改變不了她即將嫁給別人的事實…”
“挑撥離間已經不新鮮。”宮越有些厭倦的戳破她的企圖,“母后,您可以換個招數了。”
“你——”
皇后怒不可遏。
她費盡心思也要斷了兒子對師心鸞的念想,卻無論如何無法割斷他與楚央的兄弟之情。
宮越已不想繼續和她爭辯,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母親。專斷跋扈,張揚霸道,自私狹隘,永遠想將所有人都掌控在自己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