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清晨六點不到,程想壓根沒想到小姑娘不按平常點起床,自然而然沒注重自己衣衫不整。
這還真是幾個月來的第一次。
程想倏地轉過身,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根在迅速滾燙,慌亂間躬起腰背攏了攏睡袍,某一瞬間喉嚨乾燥得厲害:“失禮了。”
回應他的,是次臥的關門聲。
鬱香衝到衛生間洗臉,撲了幾捧冷水之後抬頭照鏡子,竟然恍惚在鏡中浮現剛才的某一幕。
她條件反射地用手啪啪啪地拍打著臉:“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這樣會不會長針眼啊?!”
結果這一整天,兩人尷尬得都沒有說上兩句話。
其實可以說得準確點,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尷尬而已。每每他想要開口解釋點什麼東西的時候,她總能精準地抓住時機走開。
次日早,鬱香發現他穿著出門的裝扮站在玄關。
“你出去?”她詫異心道:萬年宅男無事不出門,出門必有事。
“你昨天說買米。”程想手指勾著車鑰匙圈轉了轉:“我怎麼能讓你這樣身嬌體小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獨自去買米呢。”
這話微微有些耳熟,聽得鬱香忍俊不禁,昨日尷尬全消。
車在途中,程想忽道:“我有聯絡一家餐廳,環境好,雖然離家有點遠,但我可以負責接送。”
鬱香心裡生出一絲波瀾,想問他這麼做合適嗎,女朋友不在意?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暫時想休息一段時間。”
程想抽空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目視前方,沒有多說:“等你什麼時候有需要就告訴我。”
她說:“好。”把腦袋偏著望向車窗外,片刻之後又把腦袋轉回來隨口一問:“你知不知道diary酒吧被迫停業整頓一年的事情?”
這話問完,她發現程想竟然短暫地靜默下來。
於是她說,飛快的:“你不想講也沒關係,謝謝你幫我。”
直到車開到超市的停車場,程想解開安全帶,才說:“聽你的語氣好像並不贊同這麼做,但是我覺得你不應該有心理負擔。先不說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係,若是我,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是我單方面不喜歡那兒,卻不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