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高樓之後的太陽,輪廓漸漸地淡了下來。
路邊的懸鈴木姿態妖嬈,青翠蔥蔥;半空中的飛蟲成群結隊,不斷圍在二人身邊騷擾。
“所以在這種季節,為什麼要穿黃色的衣裳。”
程想一如昨日長衣長褲,穿得黑不溜秋,黑色口罩上露出不太高興的半張臉,濃眉緊皺。
幾步開外的女孩,煩躁地揮趕著周身的小飛蟲。奈何黃色太吸引它們,站到哪裡跟到哪裡。
“你還說我……”鬱香下午大姨媽剛到訪,煩躁得厲害:“跟我去坐地鐵不就完了嗎?非要在這裡等什麼計程車,公寓周邊計程車本來就很少,何況這個點。”
但程想不管,又挪開兩步離她遠遠的,輕挑眉尾:“看過《地鐵驚魂》沒,空閒的時候看看,看過你就不想坐地鐵了。”
鬱香扭頭“呸”了聲:“照你這麼說,如果看過《死神來了》五部曲,那什麼飛機、過山車、巴士和小轎車都不想做了,所以你在這裡等什麼計程車?還不想坐……直接就說你不敢坐得了。”
最後一句話真是太扎心了,他到底身為一個男人,要面子的。
“不一樣,不是我膽小,這不能相提並論。”程想垂死掙扎,還想挽回點顏面。他側過腦袋望向馬路斜對面的懸鈴木,妄圖掩飾臉上窘迫的神情:“你不懂。”
“是嗎?”
鬱香掐準機會悄悄靠近他,歪著腦袋觀察幾秒。然後突然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就走。
程想被拉得一個踉蹌:“幹什麼我不坐地鐵!”
“你得克服恐懼,不然以後要怎麼出行啊?”
“我有駕照!”
“哦喲,有駕照了不起呀,但你現在沒車呀。”
“我明天就買!”
“那也是明天的事,現在請你閉嘴好嗎,蟲子飛進我嘴裡了。”
金色diary.
幽暗的雅座區角落,程想獨自玩弄著手中的酒杯。光芒交織,晶瑩的液體似散發著微光。
臺上的女孩在唱歌。
這是他第一次看她彈貝斯,和其他的樂手配合得很好。
她就像舞臺上的小太陽,絢爛奪目,吸引著他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