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氣絕,嬰孩止聲。
娃娃在故去母親的懷裡安恬地睡了,花想容方想退出房間,驚見透過厚實的襁褓,孩的身仍然透出來微微的月白光暈。可是,房間裡目光呆滯的花甲和一邊暗自神傷的杜媽媽都未發覺。
是了,並不是花二姐害死了她的母親。是狐貍精母,是他們的到來,試問一個尋常婦人,生下一個骨骼清奇的孩已是不易,哪裡承受得住一個百年壽命的狐妖?
所以,杜媽媽花二姐從性就有些孤。她出生便失了母親,父親不疼她,妖狐如影隨形,嫡出又總來找茬,她的性怎能不孤冷!
花想容出神地回轉身走出房間,眼前繁花在雪中盛開的景象此時見到變得尤為紮眼。即便那花開得繁盛,即便在夏季,也未見得能開得這麼絢麗多彩。
該醒了!該醒了!
花想容不斷地提示自己該醒了,可是卻沒有如願醒來。彷彿被禁錮在夢魘中,她環顧周圍看花的婢婆們,她們的笑容都那麼刺眼。
情不自禁地覺得自己可笑,疲於找出活命之法和救花紅蕖出牢,她居然對狐妖之的恩惠由心而發地感激過。
她穿來這麼久,都沒察覺到除了自己和狐貍之外的一點點他人意志。再加上,腦海裡絲毫沒有關於花二姐的記憶,這不是早證明,人已死了麼?
狐貍為什麼對她好,就和她為什麼會被揪來這裡差不多。沒有一個人支撐“花想容”活著,就意味著狐貍要等死。
如此看來,她不僅是個頂包的,而且是天底下最倒黴催的頂包的!
等等,那個人怎麼還在那兒?她是誰?
花想容抬眸之際,見到花二姐出生前那個躲在門外的婦人,此時還在門外看。雖然只有半邊臉,但是她仍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她不由得暗自神傷,出又出不去,還平白無故地醒過神來自己被一隻狐貍騙了,這豈不是天底下最最讓人鬱悶的事:那雙眼睛,花重錦!呵呵了,花想容,你是不是被刺激傻了?花重錦比花想容還,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挺著個大肚來偷看?
嗤笑自己之餘,花想容忽然覺得周身的景物開始搖晃。
出於本能地,唯恐身後的房倒塌下來砸到自己,她傾身向身旁躲了一下:“哎呦!”
即便身上裹了被,花想容還是重重地從床帳中摔下地。無奈自己讓被包裹,續命丹藥效已去,扭動了半天都沒法脫身,她挺屍一樣地躺在地上,仰望了外面的天色,又睡過頭了!
好不容易把左手覆在自己的唇邊,吞下一顆續命丹。可不知為何,這次丹藥起效的速度卻不如之前幾次快。
“吱嘎”久等之後,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碧藍的衣擺出現在花想容的視線中,她還來不及求救,就聽見來人牢騷道:“我懶丫頭!你這是懶出新意境來了?一大早上,因為你,我都跑遍半個花府了!”
聽這話音,花想容浪費力氣視線上移的動作已停。
“你也可以不找我。”還在糾結今日的藥效發作的奇慢,她身上除去有了一些力氣,完全沒有之前服藥以後的爽利。
“要不是父親找你,你以為我願意到處跑?”
“那你還不快把我弄出來!”
二人的和平“談判”正是結束,花想容老大不客氣地沖愛別扭的花長歌吼了一聲,本以為這人會負氣而去,沒想到……
“我的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