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嗡——”震耳欲聾的響聲傳向山谷裡面。
直至半盞茶過去了,墨昕仍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花想容的右手臂。衣袖破了一個大口,可即便是如此,她的手臂沒有殷紅的血打濕破掉的衣袖,還是一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
畢竟,他手中的刀,可不是凡物。那是接近於神器的兵器,即便他只是剛剛祭出,一直對他呈壓倒之勢的萬俟離歌都無力還手。但是為什麼?她身上沒有兵器,卻輕而易舉地擋住了自己對離歌的致命一擊。
“你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救他?他是不會感激你的!”瞬時之後,墨昕伸手一把將花想容拉至自己身後。
而她不解,旋即轉身面向萬俟離歌的同時,正見到他手持一把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來的軟劍。看樣,如果墨昕不出手助她,此時,她已然是離歌劍下的亡魂。
“他得對,你不必假惺惺地對我。我是不會感激你的!”著,離歌竟真的不念她才救過他的情分,直接揮劍斬向她的頸際。
“嗡——”在墨昕為她擋劍之前,她再次抬起右臂以淬骨丹鼎花紋處的手臂格擋了襲擊。
這一次,花想容終於還是冷下了一張臉,有些惋惜地問:“難道離歌表哥,真的不想離開這個歌地方,去看看太陽?回家看看鳳初姐?”
“哼!若你取了月齡,我還有機會見到太陽麼?”萬俟離歌諷刺地一笑,手上的軟劍仍未放下。
“我們好不動手,你為何如此消沉?你…墨昕你做什麼?”至此此時,她仍未覺察出異樣。
她再要往下苦勸,墨昕卻拉住了她。
不解反問墨昕,墨昕又將她向身後拽了拽:“虧你身負如此本事,難道你真的不知?”
“什麼?”她側目看墨昕的時候,墨昕示意她看看離歌滿頭的銀發。
“原來如此,我還當是在演戲。原來,是無知。”萬俟離歌笑得更加放肆。
“嚓啦——”萬俟離歌偏不信邪地揮劍斬向花想容,然而,當墨昕看見他有意避過她的右臂斬向她左半身的時候,便已經作勢要拉她離開。
“墨昕,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格擋開了墨昕的短刀,她左手握住向自己揮來的劍鋒。
“你這是做什麼?”墨昕見她的手已然流血,不免蹙眉。
“你且告訴我,原因。”話之間,令萬俟離歌與墨昕皆是訝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離歌還想扭動手腕,將劍抽出花想容的纖纖素手。只是,在他正打算這麼做的時候,他們都握著的劍,竟是憑空消失了。
“你給我老實點兒。”
終於,墨昕展開手臂,隻手扼住離歌的頸際,才扭頭看向她:“找出月齡,只有兩個辦法。一,割開守護者,也就是現任谷主的後頸,拔出寄生在谷主體內的月齡。二,讓衍生以來,就從來都沒有沐浴過陽光的湍月谷上空,升起太陽,引出月齡對它的追逐。”
聞言,花想容有些遲鈍地輕輕頷首。
所以,但凡是一個有辨識力的人,都會直觀地去選擇除掉月齡“寄存者”這種最為實際,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有捷徑不走,非要去逆轉自然界的規律呢?
沉吟了一會兒,她目光迷離地看向萬俟離歌。這目光完全不似淩厲的殺機,可是,讓花想容怎麼看後,萬俟離歌反而會有一種發毛到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的感覺。
“哐啷——”一聲,花想容左臂一垂,萬俟離歌的軟劍就落在他們之間的地上。
“花想容,你想幹什麼?”墨昕趕緊拉住她,往自己的身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