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掌心遇冷封結的傷口,她呼氣吹了吹傷處,眼見著傷口一點點癒合。
再抬眸看向身邊的妹妹,見她在冰殼中對自己眨眼,花想容驀然揚起唇角:“我想要放過你,可是你能保證不再糾纏我麼?若能,就眨兩下眼。”
話音落,冰殼中的女眨眼兩下。
半分猶豫都沒有,難道真的就是求生欲的唆使麼?難道這個失去了三個至親的女,能為了自己活命就這麼輕易答應了?
很顯然,很顯然都不信。不過,她還是願意嘗試一下,狠辣並不是她想要的自己。
“當、當!喀啦!”她食指彈著女體外封著的冰殼,一下接一下,如此三番的敲打後,冰殼碎裂現出被凍在裡面幾乎四肢僵硬的人。
對上女毫無敵意的目光,她作勢反身走向流光的方向。
“容容——”
“呼——”“嘭!”
流光的提醒聲,大火奔來聲和猛烈的撞擊聲一同響起。花想容微微抬起左手,將替自己阻住大火的大樹向女的方向一推,大樹瞬時間呈現千斤壓頂之勢,直接倒向女方向。
“熱脹冷縮的滋味兒可是很難受的,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的人,就是言而無信的那種。索性,我心裡也清楚,咱們兩個是彼此不會放過的。”
看著臉色冷冰冰的花想容,流光一時間感到錯愕。在流光看見她轉身走向自己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容容還是那般沒有防人之心的丫頭。可是聽見她了這番話,他明白了。
她對那女根本就是起了斬草除根的心,這一轉身,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動手理由。
她還是她麼?她還是那個時時刻刻都需要自己呵護的丫頭麼?
握著一顆火靈丹,花想容一邊走近流光和赫,一邊收盡火靈力。
她蹲下身,將那顆火靈丹拍進赫的眉心,而後抬眸意味不明地對視上流光:“幹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認識我了?還是覺得,我真的就是個純粹的怪物?”
“容容,你可以不必這麼累的。”流光忽然出的話,不太像他。
聽見出乎意料的話語,花想容微微一怔。瞧著赫的眼瞼輕輕動了兩下,她驀然揚起燦爛的笑容。
一手拂過赫臉邊的碎發,她再次對上流光的目光,悠悠地嘆道:
“流光,是人總會變得。原來我也執拗,覺得人只要善良,一切都會否極泰來。可是到了島上以後,我明白了。人不狠、站不穩。我還要把你和上仙師兄都帶回來,咱們還要回尚雲、回蓬壺,左右我在他們眼中已然是怪物了,我為何還要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