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則宋蘅早有打算,必要南宮瑞雪為施家償命,可……
她笑著與司北宸解釋:“彩瓷,多含毒素,常用這些裝取吃食之物,人會死掉的。”
司北宸一愣,眉宇凝固,“死?”
“不只是彩瓷,像女子常用的彩色脂粉,多含某種礦産,雖用過後顏色好看,人卻會越來越饑黃,面板越來越差……”
她知道這一點,還不是因為在楚元韶的後宮耳濡目染!
“若孕期女子塗抹此物,常常會小産落胎——我倒是覺得,淑妃的孩子,或許就是因她常年塗抹脂粉所導致的。”
轉頭,和素錦說起淑妃妖冶的妝容。
不得不說,即便人已近乎四十歲,可淑妃真的是明豔動人,風韻綽約,全無愧對她的“妖妃”之稱。
宋蘅與素錦收斂了湯盅便離去了,可司北宸死死盯著起居注,若他內力還在,修長如竹的手指怕已將書冊震碎成粉末——
他翻開其中幾頁。
“平成三年,皇後受太後訓斥‘善妒’,為表心意,特賜下彩瓷若幹套,送往憐月宮……”
“平成四年,貴妃有孕,皇後賜下貢物——鈞窯花瓷……貴妃愛瓷如命……”
司北宸太過用力,指尖泛白,驀地起身,將書冊投入火盆中。
……
自那日後,呂松幾人在府中的時間便比從前多了。
無他,司北宸撤了他們護衛承安伯府的任務。
便是常青覺得不對勁,問起來,司北宸也只是提了提鳳璇帝姬,如今赫連一族與孔家似是聯手,再無危險。
孔淑妃自然也不會再對自己的盟友下毒手。
於是狡詐如常青也安了心。
宋蘅也以為,是自己那日勸誡司北宸的一番話起了效果。
如此,司北宸更多的時間便投注在新宅的修葺一事上了。
直到承安伯的帖子,遞到了帝姬府。
查明當年一事,宋蘅功不可沒,承安伯指明要宋蘅攜夫婿赴宴。
司北宸瞧了拜帖,想也沒想,直接扔進了火盆子裡,火舌一捲,一縷白煙起。
宋蘅咂舌,不曉得這家夥竟這樣極端,一會兒熱的好似火,一會兒冷的好似冰,太詭異了。
司北宸不願出門交際,宋蘅身為官員,卻必要隨駕前往——老皇帝很給鳳璇帝姬面子,那一日,必要親自前往承安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