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極為驚訝又憂心得道,“姐姐這是怎麼了?陛下,臣妾瞧著姐姐好似不舒服,不若先請姐姐回去宣召太醫來瞧瞧吧。”
眾人都知道,淑蘭夫人為何臉色不好的。
也惟有餘愫玉把這事兒喊出來,半點不給親姐姐臉面和臺階下。
楚元韶早瞧淑蘭夫人不順眼,此時也不願回護一番,打發道:“好了,素雲你便回去宣給太醫瞧瞧吧,這熱鬧的日子,以後你也別出來湊熱鬧了,養好身子要緊。”
淑蘭夫人搖搖欲墜,可為著自己僅存的那點兒尊嚴,還是強撐著說道:“是,臣妾也覺得不是很舒服,不打攪陛下與諸位大臣姐妹們一道宴飲,這便回去了。”
又讓大家吃好喝好,把戲做足。
餘愫玉看著她,笑意溫柔,眼中卻全無一絲溫情。
然而,淑蘭夫人想走,卻有人偏不願意了。
南宮瑞雪還噙著那抹笑意,揚聲道:“且慢。”
淑蘭夫人蹙眉看來,不知道這南宮瑞雪都已經佔盡先機與上風了,為何還不依不饒得。
“不知帝姬還有何吩咐?”
她語氣已經有些不耐,可還是低了一頭,用的“吩咐”二字。
南宮瑞雪輕笑,手指對著她一點,道:“本宮很喜歡淑蘭夫人這一身的行頭,夫人大度,不與本宮計較,不若把這身行頭褪下,全當給您家中的小弟弟的賠禮了?”
淑蘭夫人大怒:“爾竟敢!”
她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大庭廣眾之下,竟要她身上這衣裳首飾?南宮瑞雪要的,分明是她的臉面,把她的尊嚴扔到地上還不夠,還要狠狠踩上幾腳才罷休。
而今,楚元韶避著不看她的目光,淮陰王漠然無視之,餘家也僅剩了個餘愫玉還在場,可這家夥,決計不會幫自己的。
南宮瑞雪眼瞅著淑蘭夫人是落難的鳳凰,無人幫襯,更囂張起來,“夫人不肯嗎?”“你已經要淮陰王幫你責打餘寥寥五十大板了,你還要怎麼樣?”
“那可不成,要打板子的,是淮陰王為本宮出氣,但是,與您給不給本宮你身上的行頭無關啊。”
南宮瑞雪使了人攔住了淑蘭夫人的去路,兩隊人馬就此僵持。
太後出現了。
“哀家倒是不知道,如今烏央的帝姬這般跋扈不守禮了?”
眾人一愣,旋即跪倒一片,口呼“千歲”。太後已經許多年不出現在人多的場合了,若非眾人高呼,南宮瑞雪還不知這老婦人是誰呢。
她輕輕眯起了眼睛,也合著眾人行禮。
然後率先起身,笑道:“守禮不守禮的,本宮倒是不知道呢,總歸是比餘家那個廢物好一些。不然,捱了板子的可就不是餘寥寥,而是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