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漠然瞪向她,良久方冷笑出聲:“你倒是個能說會道的。”
“不敢,若無點本領,父皇也不會讓本宮先行一步到大幽來出使啊。”
她說話的時候,既俏皮,又靈動,一點不似那個蠻橫無知的刁蠻帝姬。
可見,人有時候,是有好幾次皮來偽裝的。
“那麼,在烏央也有當庭逼著帝王的妃子脫衣的了?瑞雪帝姬倒是駕輕就熟。”南宮瑞雪笑道:“不敢不敢,烏央還是沒這規矩的,不是看著淑蘭夫人的好教養,才鬥膽一說的嘛。再者說了,餘家或許不定啊,獨子都應承了去打板子去了,一件衣裳罷了,好生的小氣啊。”
她撇著嘴,一副鄙夷大幽窮困潦倒的模樣。
淑蘭夫人眼圈泛紅,只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已然被剝了衣裳似得,羞憤得幾欲自裁。
她故意將衣裳撕開道口子,放軟了身段,道:“這衣裳不注意,倒是壞掉了,若帝姬喜歡,待改日重做一身,送與帝姬便是了。”
南宮瑞雪還待刁難,太後已經不耐煩得蹙眉,發話了。
“若帝姬覺得,淮陰王幾句話,便叫你有了這囂張的資本,那可就大錯特錯,賜婚的聖旨雖下了,可這大婚還要準備數日,哀家與皇上也要瞧瞧,你到底有沒有這資格嫁入皇家呢!”
太後出身烏央望族,對於南宮瑞雪這種給烏央抹黑的行為很看不上,加之,她本就疑心南宮瑞雪前來大幽是為的虎符一事,更不可能掉以輕心,若能驅逐出大幽,她自然樂意推一把。
“哼,本宮沒資格?太後娘娘這話,本宮可不答應,就算本宮答應,烏央幾十萬的雄兵也不肯答應呢!”
南宮瑞雪一人前來大幽,豈是好相與的?
烏央皇帝敢把女兒推到大幽來,自然此女有能力。
而今,眼瞧著太後明著暗著貶損她,她如何肯忍,忍下來,以後的苦果子可就要自己嚥下去了。
打定主意不叫太後壓她一頭,這婚事,她自然結定了!
餘愫玉知機,見吵鬧的厲害,正好站出來平息怒火,順帶刷一刷太後的好感,“帝姬這話可就不對了,您雖然代表著烏央,可不管是在烏央,還是我們大幽,太後娘娘都是您的長輩,斷斷沒有如此無禮的,您開玩笑也要有個度,瞧我這姐姐,好歹還是我們大幽正一品的夫人之位,您就敢上手撕扯她的衣裳,您叫我這姐姐可怎麼活下去?世人豈不是要笑話她沒臉沒皮的?”
南宮瑞雪挑眉,她怎麼覺得這餘愫玉話裡有話呢?
莫非,這姐妹倆還真是面和心不和?
瞧她那話說的,若衣裳破了,淑蘭夫人就要去死,不然就是沒臉沒皮?
想通這點後,南宮瑞雪險些笑出聲來。只見她面露嘲諷,語氣卻頗為大度:“好吧,誰知道你們大幽之人如此不會開玩笑呢,不過一件衣裳罷了,既然淑蘭夫人不肯給,那本宮就不要了,小氣巴拉的!”
淑蘭夫人一口銀牙咬碎,噙著淚,還得端著她宮妃的架子,道:“是本宮小氣了,如今這衣裳既然爛了,改日定再送帝姬一件。”
南宮瑞雪白了她一眼,打了個哈欠道:“說了這樣久,本宮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