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示弱,冷笑道:“王爺,事發當時,您在何處?即便沒有刺客對上您,為何您不曾救駕?”
淮陰王嗤笑,對楚元韶道:“陛下便看著這佞臣如此編排臣弟?是了,臣弟當時沒有聽見刺殺之事,敢問,因此未能及時營救,若算是錯了,那諸位大臣呢?哪位前去營救了?你們跑的可比本王還慢了,事發之後,本王可是第一個抵達陛下身邊的!”
楚元韶目露不耐,到底喝止道:“好了,茲事體大,都少說兩句,這件事就交由錦衣衛去查。不過,大臣所疑也不是沒有根據,這幾日淮陰王便安生待在府裡,免得又叫人疑心了你。”
淮陰王冷笑——怕人疑心便幽禁他在王府中,不讓他四處走動?
這算什麼道理?
這口諭分明是針對他的,可在場諸位大臣卻無一人敢跳出來,為淮陰王說句話——便是淮陰王的心腹,此時也不好與楚元韶做對。
若之前大家還一無所覺,現在也算看明白了,楚元韶確實是要禁錮淮陰王,此時能阻止陛下的幾人都遇了意外,惟有淮陰王是最大的威脅,若趁此時機鏟除淮陰王,陛下屁股底下的皇位可是越來越安穩。
就因為看透了,聽明白了,才無一人敢此時跳出來,為淮陰王說幾句話。
成王敗寇,淮陰王似是陷入死局。
便連淮陰王自己,也低頭捏著鼻子認了,“是,臣遵旨!”
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楚元韶既有心趁機除掉淮陰王,後續的準備也要跟上了,他大約知道些淮陰王的能耐——他那王府裡,似是屯了不少私兵,城外大抵也有他的軍隊駐紮,具體人數,他還不知道,錦衣衛也未能查個明白,這才是他現在沒有輕舉妄動的緣由。
不過,慢刀子割肉,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司北宸那邊……
打發走了不甘不願的淮陰王,楚元韶便帶領錦衣衛,前去西廠。
西廠如今無人指揮,必定亂成一團,正好是他接手的好時機。
司北宸都不在了,那些西廠的走狗還有什麼好怕的。
常青、呂松聽聞陛下帶著錦衣衛駕臨西廠,便覺不好。
先帝將西廠交給他們都督,一直以來,都是都督打點西廠,所有的人都經過都督的選拔,才能繼續留在裡面當差。
而今陛下想橫插一腳,非武力不合作的態度,也叫他們頭皮發麻——私心裡,西廠是都督的,可於公來說,西廠又是陛下治下,他們若反抗,便是叛國。
那時候,若都督僥幸還活著,一入京便為因此事被抓,那時候可就被動了。
可難道就不反抗,任憑陛下把西廠奪去?
縱都督回來,也無力迴天了,這感覺,可真他媽糟糕!
二人互看一眼,決定採取拖延之策。
楚元韶叫錦衣衛進來清點,呂松硬著頭皮上前,回稟道:“陛下,西廠是先帝爺做主,交給都督的,如今都督生死未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不然,外間總有話說,西廠歸屬是小,不能叫刁民平白汙了您的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