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抵達靈犀宮時,宋致遠與宋荔父女二人早到多時。
宋茵躺在榻上,臉色極度難看,不只是沒什麼精神,臉色都呈現一片金色。
“拜見茵妃娘娘,您這……”宋蘅趕忙行禮。
“原來是三妹,無妨,只是不小心中了毒,難得你們關心本宮,全來了。”
宋茵噙著淚,不時輕咳。
宋荔立時接話:“咱們與娘娘是一家人,您險些讓人害死,我們怎麼會不來!”
二人現在倒是姊妹情深了,看來是想往大裡鬧了。
宋蘅眸光裡戾色閃過,感同身受地說道:“姐姐可有那下毒之人的線索?這也太可惡了,您可是陛下心尖尖的人物,他們竟也敢對您動手,不要命了嗎?父親,您一定要為姐姐討回一個公道,不管是誰,您都要把人揪出來,不能輕易放過!”
宋茵壓下眼底的厭煩之色,拍了拍宋蘅的手,“還是妹妹關心我。”
“咱們是一家人,妹妹怎麼可能不關心姐姐呢。也請姐姐放心,父親定會查明真兇,給姐姐個公道的!”
宋致遠點頭:“是啊,娘娘,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
他疑心,這件事是淑蘭夫人派人做的。
若能抓到把柄,哼,那後位,淑蘭夫人是再別想爭了!
哪知,宋荔欲言又止得走過來,看看他,又看看宋蘅。
宋致遠不耐,問道:“好了,這是做什麼,有話你就說,吞吞吐吐,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宋荔氣噎,可現在不是耍賴任性的時候,只得忍著氣,對宋致遠道:“父親,我大概知道是誰害的大姐!”“知道你還不說?”
“可,我……我不能說啊。”她口中說著不能說,眼睛卻“誠實”得看向了宋蘅。
“四妹有話便直說,咱們一家不好久留宮中。”宋蘅淡淡瞟了她一眼,自己都開始為宋荔著急了。
這前戲唱的也夠久了。
宋荔看向宋蘅的目光含著輕蔑,旋即對宋致遠哭道:“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因為,這件事乃是咱們自家人做的,與宮中嬪妃無關,事情若鬧開了,倒黴的還是咱們宋府!父親必不知道,三姐在幾匹料子上撒了毒,才害了大姐的!”
宋茵很是給面子,十分驚慌訝異:“這、這不可能!阿蘅怎會恨本宮,絕對不會是阿蘅做的……父親,您千萬不要相信,一定不會是她的。”
宋致遠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頭痛欲裂。
宋蘅嘆口氣,委屈道:“我真不知道為何阿荔你要這樣說,你著急要回大姐姐禮,又要讓送賞賜的宮人帶回來。我一時片刻尋不到好物件,不似你那裡,有許多夫人留給你的東西。心慌之下,只得把姐姐賜下的布料,換了個皮子,又送回了宮中,這樣一來,你卻說我害了姐姐?殊不知,那布料,卻是姐姐賞給我的,你這樣說,豈非是說姐姐要害我,結果自食惡果了?”
“你、你胡說,我哪句話是那個意思了——大姐,你別聽她的!”
宋蘅假意拭淚:“父親,若那料子真有毒,怎來回抱著的內侍沒中毒,我那丫鬟沒中毒,姐姐宮裡的宮女內監沒中毒,偏姐姐中毒了?若我說,怕是有人要離間我們姐妹,想害死姐姐又推給咱們家身上,真真是惡毒!”
宋茵真是氣的想捶床。
這個四妹,簡直蠢笨如豬,虧得母親還想讓自己照應她,蠢成這樣,入了宮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樣下去可不成,別沒害宋蘅呢,先搭進去個宋荔。
於是,她提議道:“父親,這樣下來也不是辦法,不若請太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