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卻有些含糊,一是怕宋蘅真有下毒,二是怕宋茵、宋荔聯手,誣賴宋蘅下毒。
無論哪個,鬧出去,都要折掉他一個女兒。
女兒都是值錢的棋子,他宋致遠還沒心大到滿處扔女兒呢。
“這事兒……還是先別驚動太醫院了,不然闔宮上下不一時也就都知道了,若陛下問起,又該問責咱們宋府了!”宋致遠為難道。
宋荔可不依,“父親,姐姐也是您的女兒,這中毒了,怎麼都要請太醫來瞧瞧!”
宋茵也是這個意思。
最終,在宋致遠的無奈,宋荔的欣喜下,太醫院的院正親自來了。
然而,他的話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啟稟茵妃娘娘,這布料沒有毒,且,您身子不舒服,大抵是吃用了涼物,穿暖和些大抵也就恢複了。”
宋茵臉色徹底僵了。
她為了做戲做全,是真的服用了一些毒藥的。
可院正為何說,沒有毒呢?
宋荔也是傻眼,壓根不肯信,幹脆鬧了起來:“你胡說,你還是不是太醫了?我姐姐本就中毒,你卻沒有,還有那料子,也是我瞧見被人撒了沫子的,你也說沒有。你是不是真的太醫?我瞧你是旁人假冒的!”
哪知這劉院正徹底怒了,甩袖就走,臨走前還罵宋荔眼瞎:“這位姑娘,宮裡太醫還能假冒,老臣也真是佩服您的想象力——沒有中毒就是沒有,我有什麼好瞞騙的!真是無理取鬧,若四小姐認定有毒,還親眼見著人投毒,竟縱著娘娘貼近這有毒的料子,你這心思,也著實令人驚訝!”
院正甩袖而去,宋荔臉色發白,急的跳腳:“我哪裡知道那是毒,我一開始不知道的,我懷疑是……大姐,你說句話啊,你也知道的不是嗎?怎麼會沒有中毒呢,你明明……”
“夠了!”宋茵嚇得趕緊打斷了宋荔的話。
可惜,宋致遠全聽在了耳裡,臉色十分凝鬱,盯著三個女兒不說話。
事到如今,宋茵也無法再揪著宋蘅不放了,當著宋致遠的面一嘆氣,道:“才說句不舒服,阿荔就鬧起來,非說是有人投毒,女兒這也是嚇著了,身上不舒坦的很,沒想到是阿荔胡鬧,嚇著阿蘅了吧?”
宋蘅淺淺一笑:“那倒是沒有,只是瞧著四妹妹對您沒有中毒這件事十分不相信,我還以為她盼著姐姐中毒遇害呢。”
宋茵臉色沉了下來,這時候也保不得宋荔了,只得吩咐宮人道:“來人,將四小姐綁了,拎到外頭跪著去,母親雖然不在,可我這個長姐也有教育管教她的義務。”
“大姐,你幹什麼……”宋荔嚇了一跳,“大姐,你!”
宋茵瞪了她一眼:“本宮最恨搬弄是非的人,尤其是你今次還要冤枉阿蘅,她可也是你的姐姐!我看你還不知悔改,來人,帶了四小姐去,重則二十板子。”
於是,在宋荔的哭喊聲中,宮人們把人領了下去,直到二十板子打完,外頭才沒了叫罵的聲息。
宋致遠顯然是生了氣,可這氣又不能對宋茵發,只能發洩在宋荔身上。
於是,父女三個回府後,宋致遠便禁了宋荔的足,不允她再隨意往宮裡跑。
宋蘅被鬧一場,宋致遠也沒虧待她,又搬了許多賞賜,連帶宋茵也送了許多東西出宮,讓她別有芥蒂。
宋蘅回了房間,才覺得身上都被冷汗濕透了。
素錦噙著笑,對著她耳語幾句。
宋蘅瞭然,“我就猜著是司北都督出手,不然咱們可請不動那位太醫院的院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