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立時就回去領了宋蘅來,這會兒子,假山後的倆人雲雨方歇,衣不蔽體,正喘著粗氣。
那男子餘光瞄到有人來了,嚇得立時從地上跳了起來,正好叫宋蘅瞧見宋芍如今的尊榮。
肉皮翻著紅肉,帶著幹涸殷紅的血。
這副面容,也虧得這男人吃的下去!
“啊——宋蘅!”宋芍已從餘韻中清醒,同樣嚇了一跳,忙把丟在一邊的肚兜擋在胸前,“你,你來做什麼!”
她那的牙齒打顫,那男子也不遑多讓,慌忙跪倒在地,磕得頭破血流,“饒命,饒命!是這女子赤身裸體地誘惑我,我不從的,是她逼我……”
宋芍又急又怕,聽了這男子的話更是怒極:“你放屁,你這個窩囊廢!”
那男子也急了,生怕死在這宅子裡,張口就罵:“你這個婊子,你若不脫光了誘惑我,我怎麼會和你……你還說給我銀子的!你這麼醜,要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你以為我樂意!”
“你,你無恥!”宋芍險嘔出一口血來,張牙舞爪就沖那男子臉上抓撓而去。
宋蘅冷喝一聲:“夠了!想死就繼續鬧下去,把全府的人都喊來,該沉塘的沉塘,該吊死的吊死!”
宋芍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瞧她慫了,宋蘅蹙眉,示意那男子趕緊離去,又對宋芍道,“你也起來,把衣裳頭發打理一下,我還有事問你。”
宋芍只覺的前程黑暗,再無出頭之日,茫然之下,竟也聽宋蘅的話,理著亂發,穿了衣裳。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宋蘅瞧她收拾的差不多,深吸口氣,問道。
“理由?我都這樣了,還要什麼理由!”宋芍粗魯得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珠,“家裡已經放棄了我,再沒我的好日子過,若不想和我姨娘一樣,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府裡,我就只能抗爭,我是沒了清白,沒了清譽,若想活下去,惟有嫁給祁山王,哪怕是做妾呢!可人家王爺能要我嗎?我算個什麼,不過是府裡一個庶女!”
“所以你就想來個珠胎暗結,把這孩子算到祁山王頭上?”
日子差不多,若真有了孩子……但那是祁山王,府裡的姬妾沒有上百,也有數十,王府的孩子們拉出來,能佔滿一條街!
“你以為進了王府就是活路了?”
“那我又能如何?總好過如今茍活!”宋芍悲憤道,轉而哀求起來,“阿蘅,你就當沒看見好不好,饒我一次,只要我能進王府,定會幫你找個好婆家,再不會受母親拿捏了,好不好?”
宋蘅眉頭就不曾松開過,聞言嗤道:“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宋芍垂下眼眸,悽然道:“是,如今我成了這副模樣,你一定在心裡笑話我了。可但凡有別的路可走,我又哪會到如今這地步……”
“你可想好了,當真願意進那王府?祁山王的事跡,想必你也聽說過吧?”
宋芍回府後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她是真的受夠了,聞言絕然道:“是,我想好了,不管那裡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絕對不悔。”
宋蘅注視良久,忽而輕笑:“你能越過佟氏的手掌心,嫁給祁山王做正妃,與我來說,只有好處。罷了,我就當幫人幫己,做做好事。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時候,一個正妃之位成了宋蘅唾手可得的東西了?
宋芍雖心有狐疑,可好運當頭,再沒有不應的道理,“好,你要我答應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