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乖。
半小時後,到達許大衛現在的住處。
他提前聯系過,到時許大衛已經在路口等他,他叼著煙,肩膀半倚牆壁看過來,仍然膀大腰圓,頭發很短,膚色深了些,其他沒怎麼變。
兩人已是許久未見,站定後誰都沒說話,半晌才相視一笑。
許大衛上前一步,摟住李道:“你可來了。”
李道拍了拍他的背:“挺壯,過得不錯。”
“那是。”許大衛咧嘴笑:“走,進屋說。”
他同別人合租,屋裡有張床和掉了漆的舊桌子,角落放著簡易衣櫃,拉鏈半開,幾件衣服胡亂搭在上面。
兩人中午飯都沒怎麼吃,許大衛去樓下餐館炒幾個菜,又搬回兩箱啤酒和幾瓶二鍋頭。
屋裡暖氣給的足,有些幹燥。
李道問:“你今天不用上班?”
“辭了。”許大衛脫掉衣服,看一眼李道耳朵上掛的助聽器:“對了,你現在能聽見?”
“音量大點沒問題。”
許大衛點點頭,把床上的棉被推到角落,桌子挪過來,招呼李道坐著。
兩人先埋頭吃了幾口菜,暖氣片散發的熱度烘得人臉發脹,李道索性也打著赤膊,端起酒杯與許大衛碰了碰,仰頭幹了。
他擰著眉撥出一口酒氣,“工作好好的,怎麼說辭就辭了?”
“有人丟錢,老闆懷疑我偷的。“
李道並沒多意外:“然後呢?”
“查了監控,不是我,老闆點頭哈腰來道歉,你猜他怎麼跟我說?”許大衛挑眉看李道,也不等他答,捏著嗓子:“大衛啊,你雖然在法律上已經清白了,但在大家印象裡還是個有過錯的人,所以也別怪我懷疑你。”
李道笑了笑。
他很早就想到這些汙點會伴隨他們一生,這是代價,應該的。
許大衛抿著酒:“媽的,老子一氣之下甩手不幹了。”
“那今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跟我去洛坪?地方比不得上陵,但隨便做點兒小生意,過得也挺舒坦。”
“不去。”他立即說,隔了會兒又憋不住問:“顧津……我是說,嫂、嫂子同意我去?”
“怕她?”
許大衛揉了下鼻子,嘴硬地嘀咕:“誰怕,不就以前相處的不愉快。”
“她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李道挑著眉,提到顧津語速不自覺慢幾分:“去吧,我家我做主。”
許大衛沒說什麼,心裡卻忍不住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