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死?你是在諷刺我嗎?”
“呵呵,你當然殺不了咱家。”
魏忠賢端起杯中的酒。用嘴唇試了試酒溫,然後一口飲盡。繼而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
“這天底下沒人能殺了咱家。不過咱家確實是活不過今夜。一句帝王信任你,不知道害死了這古今多少忠臣?”
“你也配稱自己為忠臣?”朱寬厚毫不客氣的說道。
“咱家是不是忠臣你說了不算,咱家說了,也不算。只有那文人的筆,呵呵,他們又怎麼能分清楚什麼忠奸善惡呢?”
魏忠賢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可無論是回答還是自言自語,他的言語之中無不是那心酸。一旁的朱寬厚聽著他真切的感情,倒是有些看不懂對面這百姓口中的權閹了。
“你確定你不喝酒?這酒可是咱家特意為你準備的。”
魏忠賢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笑著問道朱寬厚。
“你怎麼知道我今夜會來?”
“呵呵。從出北京城那一刻咱家就知道你在暗中跟著咱家了。”
“哼,天下想殺你的數不勝數,你怎麼就知道是我?”
“漬漬漬,這煨過的採石酒味道真不錯。如果可以,咱家還真想再喝個幾十年。”魏忠賢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邊倒酒,一邊又道:
“你說的不錯,這天底下想殺咱家的人確實數不勝數。但是有膽量真正來殺咱家的又有幾個?別的且不說,即使知道咱家失了勢,可是咱家出北京城的時候,哪個百姓敢罵咱家一聲?就是那些痛恨咱家的文人,他們敢拿刀來殺咱家嗎?呵呵,楊漣那斯得除外。其他文人,哪一個不是在等咱家死了之後用他們手中的筆桿子罵咱家?這天底下,真正想殺並且敢來殺咱家的就只有當今的皇帝和你。”
“呵呵,能得你這麼高看,那我是不是還得說一聲謝謝?”朱寬厚冷笑著回答,然後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過不得不說,這魏忠賢自己喝的採石酒味道確實是一絕。且最重要的是,這酒入腹之時,渾身經絡都有一種舒暢通達的感覺。
看著朱寬厚竟然在哪裡回味著入腹的酒,魏忠賢不由笑道:
“呵呵,難怪興兒能跟你這樣的人交上心。你還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酒鬼。不過咱家一死之後,那幾壇採石你都可以帶走。咱家反正也喝不了了,不能便宜那些粗陋之人。”
“魏忠賢,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麼一下你就認命了,你為什麼又要練天罡地煞輪迴功?你又為什麼要培養干支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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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才三十來歲吧?”
魏忠賢不答反問。也不在乎朱寬厚突然猩紅的眼睛。
“你想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你還太年輕了,經歷的太少。即使咱家給你說你也明白不了。算了算了,都是些無用之言。”
魏忠賢擺了擺手,驛站下邊的打殺聲越來越大。似乎是有人衝上了樓梯,但是又被人拼死拽了下來一般。
“你看看,就像當今皇帝想殺了咱家一樣。他年輕了,把什麼都看得太簡單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魏忠賢用手靠著耳朵聽著驛站下邊的打殺聲,聽他越說越不明所以的話。朱寬厚的眉頭就越皺越緊。